他退回来,把玉笋轻轻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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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笋身体触地的瞬间——
池心的九瓣红莲,忽然绽放了。
不是缓慢开放,是“轰”地一下,完全展开。莲瓣舒展到极致,每一瓣都射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在空中交织,分成了三股,一股射向玄真子,一股射向玉笋,还有一股……射向池子另一侧。
玄真子猛地转头。
池子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薛嗔。
他完好的半边脸在金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毁掉的那半边则完全隐在阴影里。他抬头看着射向自己的那道光柱,嘴角扯了扯:“原来如此……熔心火感应到了三个人有资格参加试炼。”
话音未落,三道金光同时落下,将玄真子、玉笋、薛嗔笼罩其中。
试炼,开始了。
玄真子的意识恍惚了一瞬。
再清醒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宏伟的道观前。青瓦白墙,飞檐斗拱,门匾上三个鎏金大字:悬壶观。
道观大门敞开,里面传出鼎沸的人声、丹炉的轰鸣、草药的香气。
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从门里走出来,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他看见玄真子,笑了,招招手:“真儿,回来了?快进来,师父等你很久了。”
玄真子站在原地,没动。
他知道这是幻象。但太真实了——师父脸上的皱纹,道观墙角那株歪脖子松树,甚至空气里飘着的、师父常年熏的檀香味,都分毫不差。
老者见他不动,又招招手,声音温和:“怎么愣着?你不是一直想学《悬壶丹经》的全本吗?师父今天传你。还有你一直惦记的‘冰火同修’之法,师父也推演出来了,保你三年内结婴。”
道观里又走出几个人。
有年轻时的薛驼子,叼着烟杆冲他挤眼睛;有记忆里早逝的师娘,端着果盘笑吟吟的;甚至还有几个面熟的师兄师弟,勾肩搭背喊他进去喝酒。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期待,带着温暖。
玄真子的脚抬起来了。
但没迈出去。
他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空荡荡的,玉笋不在。
幻象里的师父似乎看出他的迟疑,又开口了,这次声音带着蛊惑:“真儿,你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回来吧,悬壶观才是你的家。至于那个小尼姑……缘分已尽,莫要强求。”
话音落下,道观大门里,忽然走出一道身影。
灰色僧衣,光头,眉眼温婉。
是玉笋。
但不是玄真子认识的玉笋。这个玉笋穿着完整的僧袍,双手合十,眉眼低垂,浑身散发着平和安宁的气息。她走到玄真子面前,抬眼看他,眼神清澈无波。
“玄真子。”她开口,声音是记忆里初遇时那种冷淡疏离,“贫尼已重归佛门,前尘往事,皆是虚妄。你我也该各归其位了。”
说着,她转身就往道观里走。
道观深处,佛像的金光隐约可见。
玄真子的手伸了出去。
在指尖即将触到她僧衣的瞬间,停住了。
他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瞳孔深处闪过一金一银两道光。
“假的。”他说,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幻象里的师父脸色一变:“真儿,你说什么?”
“我说,假的。”玄真子抬头,看向那个正要走进道观的“玉笋”,“她真笑起来,右边嘴角会多一个小梨涡。你这里没有。”
“玉笋”的背影僵住了。
玄真子不再看她,转向那个“师父”:“还有你。我师父叫我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喊‘玄真子’,他说‘真儿’太腻,像叫姑娘。”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道观开始崩塌。
青瓦碎成粉末,白墙化作飞灰,里面那些鼎沸的人声、丹炉的轰鸣,全部扭曲成刺耳的尖啸。幻象像摔碎的琉璃,片片剥落。
最后崩塌的是那个“玉笋”。
她转身,僧衣褪去,化作一缕金红色的火焰,扑向玄真子——这是试炼的反噬,幻象被识破,会化作实质的攻击。
玄真子没躲。
他抬手,掌心冰火太极图浮现,旋转着迎上那缕火焰。
火焰撞入太极图,被霜气冻结,又被真火煅烧,最后化作一缕精纯的能量,融入他丹田。
幻象彻底消散。
玄真子发现自己还站在烬灭池边,身上那道光柱暗淡了一分。他看向池心——九瓣红莲的一瓣,从赤红色变成了暗金色。
第一关,过了。
池子对面,薛嗔的试炼也在进行。
他看到的幻象是一片火海。
火海中,无数丹炉悬浮,每个丹炉里都在炼制着不同的“火种”。有赤红的、金黄的、乳白的、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