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玄真子体内的茧丝——那些被他初步炼化、压制的影组织残留——瞬间暴动!
像被唤醒的毒蛇,在他经脉里疯狂窜动,直冲丹田!
剧痛袭来,玄真子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怀里的玉笋差点脱手,他咬牙抱紧,同时全力运转冰火之力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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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在经脉中交织,形成一张大网,兜住暴动的茧丝。茧丝左冲右突,却畏惧冰火的调和之力,不敢硬闯,只敢在网眼里钻来钻去。
但那种“共鸣”更强了。
灵童胸口的茧,和玄真子体内的茧丝,在隔着肉身呼应。
薛炎脸色一变:“你体内也有?!”
他没等回答,右手白炽火焰化作长鞭,卷向灵童胸口的茧——不是要毁茧,是要把那枚睁开的眼睛先烧掉!
火焰长鞭触及茧壳的瞬间,那只纯黑眼睛骤然闭合。
茧身猛地收缩,所有黑色纹路同时亮起,形成一层暗红色的光膜,硬生生扛住了白炽火焰!
两股力量僵持,空气被烧得“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玄真子怀里的玉笋,忽然睁开了眼睛。
又是那种毫无预兆的、突然的睁眼。
但这次,她的眼神有了焦点——她看向灵童胸口的茧,淡金色的瞳孔里火纹旋转,像是……在“观察”。
看了三息,她嘴唇动了动。
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
“……饿了。”
玄真子一怔。
玉笋抬起右手——那只瘦得皮包骨头的手,颤巍巍地伸向灵童的方向。指尖,一缕淡金色的火焰冒了出来。
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烛火,而是……带着强烈“食欲”的火焰。
火焰飘出去,晃晃悠悠,飞向那枚茧。
薛炎的火焰长鞭还缠在茧上,白炽火焰和暗红光膜僵持。玉笋的淡金火焰飞到两者交界处,没有攻击任何一方,而是……“钻”了进去。
像一根针,扎进了苹果。
淡金火焰钻进暗红光膜,触到茧壳表面。
然后,开始“尝”。
对,就是尝——火焰在茧壳表面游走,这里碰碰,那里舔舔,像美食家在品鉴一道新菜。
茧身开始剧烈颤抖。
那只纯黑眼睛想再次睁开,但眼皮刚掀开一条缝,淡金火焰就“呼”地扑上去,包裹住眼睛,开始细细地“烧”。
不是毁灭性的烧,是……文火慢炖的那种烧。
茧身颤抖得更厉害了,甚至发出了尖锐的、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灵童的表情却缓和了一些——痛苦减轻了,胸口的膨胀停止了,那枚茧暂时缩回了碗口大小。
淡金火焰“尝”够了,晃晃悠悠飞回玉笋指尖,没入她体内。
玉笋闭上眼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喃喃了一句:
“……味道……还行。”
然后她又昏过去了。
整个过程不过十息。
薛炎收回火焰长鞭,白炽火眼睛盯着玉笋,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薛驼子张着嘴,烟杆又差点掉了。
玄真子抱着玉笋,感受着她体内那一丝微弱但确实增强了的生机,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在吸收茧的能量。”他抬头看薛炎,“不是吞噬,是……‘品尝’。品尝之后,转化成自己能用的生机。”
薛炎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问:“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
“静慈庵的尼姑。”薛驼子抢答,“后来还俗了——不对,好像没正式还俗,反正就是跟着我这徒弟跑了。她修的是‘至味之道’,就是……特别会吃,吃什么都香那种。”
薛炎的白炽火眼睛旋转着,像在思考。
然后他说:“跟我来。”
他转身,继续往森林深处走。这次脚步快了很多。
玄真子抱着玉笋跟上,薛驼子扶起半昏迷的灵童——灵童胸口的茧暂时安静了,但黑色纹路还在,只是不再搏动。
三人一童,跟着薛炎穿过大半个火焰森林,来到一片……花海。
真正的花海。
不是火焰凝成的,是真正的、活的花。
各种颜色的花朵在热风中摇曳,花瓣娇嫩,花蕊颤动,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花海中央有一间小木屋,屋前有口井,井边摆着石桌石凳。
最诡异的是,这片花海和木屋,被一层透明的、琉璃般的罩子罩着。罩子外是灼热的火焰森林,罩子里却是适宜的温度,甚至有微风。
薛炎走到罩子前,伸手按在琉璃壁上。壁面泛起涟漪,开出一道门。
“进来。”他率先走进去。
玄真子抱着玉笋跟进,踏入的瞬间,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不是寒冷,是春天傍晚那种宜人的凉,带着花香和泥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