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玄真子专注地看着霜气蔓延的轨迹,“安全路径不是固定的,是‘流动’的。跟着地火的‘凉脉’走。”
“凉脉?”
“地火也有冷热交替。热流上升,冷流下沉,在岩层中形成循环。”玄真子指尖移动,霜气画出曲折的线,“这条就是现在的凉脉走向,一刻钟内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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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驼子盯着那条霜线看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我懂了!怪不得我哥当年说‘走火要趁凉’,原来是这个意思!”
一刻钟很快过去。
阵图纹路开始剧烈波动,黑曜石上的晶石明灭不定。玄真子背起玉笋,在波动达到顶峰的瞬间,一步踏出——
踩在霜线最前端。
脚下的石板没有翻转。
他继续走,每一步都精准踩在霜线延伸的位置。薛驼子紧跟在后,烟杆拄地,走得小心翼翼。
三丈宽的缝隙,走了足足三十步。
到第十五步时,异变突生。
玄真子体内的茧丝——那些被糖霜封印又被他初步炼化的影组织残留——忽然剧烈悸动。
不是攻击性的悸动,而是……共鸣。
像一根琴弦被另一根同频率的琴弦拨动。
悸动的方向,指向迷宫右侧某条岔路。那条路不在霜线路径上,甚至偏离了主通道,尽头是一面赤红岩壁。
玄真子脚步一顿。
“怎么了?”薛驼子问。
“那边……”玄真子看向那条岔路,“有东西在呼唤茧丝。”
薛驼子脸色一变:“不可能!焚天谷是悬壶一脉禁地,怎么会有和影组织相关的东西?”
玄真子也不确定。但茧丝的共鸣越来越强,强到影响他冰火之力的运转——左手霜气开始紊乱,右手火焰明灭不定。
背上的玉笋忽然动了一下。
很轻微,只是手指蜷了蜷。
但同息链接里传来清晰的警兆——不是玉笋清醒了,是她的身体本能地在抗拒那条岔路传来的气息。
玄真子立刻收敛心神,强行压制茧丝悸动,继续沿着霜线前进。
最后三步。
阵图纹路开始新一轮变化,霜线在快速消退。玄真子加快脚步,在最后一段霜线消失前,纵身一跃——
稳稳落在缝隙另一端的实地上。
薛驼子几乎同时跳过来,落地时一个趔趄,被玄真子扶住。
两人回头看去,身后的地火迷宫已经完全变了样。纹路重组,黑曜石移位,那条霜线路径彻底消失。如果刚才慢一步,此刻已经掉进岩浆里了。
“好险。”薛驼子擦了把虚汗,然后想起什么,猛地扭头看向那条岔路方向,“你刚才说的呼唤……”
“暂时压住了。”玄真子感受了一下体内,茧丝恢复平静,但那种微妙的联系还在,“等取了熔心火再说。”
薛驼子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
两人转身,面向第三重禁制。
也是最后一重。
谷口最深处,那道狭窄缝隙的尽头,此刻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不是什么山洞或通道,而是一面……墙。
熔岩凝成的墙。
墙高三丈,宽两丈,通体赤红,表面有岩浆缓缓流淌,像融化的琥珀。墙的正中央,嵌着九把锁。
锁也是熔岩凝成,锁身厚重,锁孔是火焰的形状。
九把锁呈环形排列,环心处,一枚拳头大小的暗红色晶石悬浮着,缓缓旋转。晶石每转一圈,就散发出一圈肉眼可见的热浪波纹。
“熔岩心锁。”薛驼子声音凝重,“九锁连环,必须同时打开。错一把,或者顺序错,整面墙的熔岩会瞬间喷发——温度足够把我们三个都熔成青烟。”
玄真子仰头看着那九把锁。
锁孔形状各异,有的像跳跃的火苗,有的像静止的火焰,有的像扭曲的火舌。但共同点是:每个锁孔深处,都有暗红色的光在流转。
“同时打开……”玄真子皱眉,“我一个人做不到。”
“废话。”薛驼子从怀里掏出一卷发黄的兽皮,摊开,上面画着复杂的图解和注解,“这是我三十年前偷偷拓印的解法。理论上需要两人配合:一人用‘纯净火种’引动锁芯,一人用‘至寒之力’凝固锁舌三息。三息内,九锁齐开。”
玄真子看向薛驼子:“你有纯净火种?”
薛驼子沉默两息,摇头:“曾经有,被我哥收走了。”
“那至寒之力?”
“曾经有,也被我哥收走了。”
玄真子:“……”
薛驼子干咳一声:“我当时年轻气盛,偷了家里的宝贝想出来闯荡,我哥追上来,把我扒得就剩条裤衩——火种和寒玉都被他拿回去了。”
玄真子深吸一口气,把玉笋又往上托了托,然后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