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出个瘪了一半的皮水囊,摇了摇,里面居然还有水声:“嘿,这老家伙,藏得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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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几块黑乎乎的、疑似肉干但硬得像石头的东西;一小包用油纸裹着、已经板结成块的盐糖混合物;还有一把生锈但勉强能用的短匕。
薛驼子把这些零零碎碎堆在一起,又去检查玉笋之前收拾出来的那点野菜和蛇莓。
“东西不多,但省着点,够咱们撑到下一个水源地。”他盘算着,“焚天谷在东边,得先穿过这片乱石滩,再翻两座山头。路上要是运气好,能打到点野味最好,打不到……就继续啃草吧。”
他说着,看向玄真子:“你小子,能走么?”
玄真子试着站起来。
腿有点软,但站稳了。他走了几步,虽然慢,但步子还算稳。
“能。”他点头,“慢点走,没问题。”
“那就好。”薛驼子又看向玉笋,“丫头,你呢?手臂还使得上劲么?”
玉笋抬起左臂,活动了一下手腕。
动作依旧有些滞涩,但比昨天灵活多了。
“能用。”她简单道。
“行,那咱们收拾收拾,等天彻底亮了就出发。”薛驼子说着,又看向火种,“这娃娃……得背着。道爷我腿脚不行,丫头你手臂有伤,看来只能……”
“我来。”玄真子打断他。
薛驼子一愣:“你?你自己都刚能站起来,再背个孩子……”
“他轻。”玄真子走到火种身边,蹲下,小心地将孩子扶起来,用一条从破草席上撕下来的布带,将火种固定在自己背上,“而且,他体内的主茧和我体内的子茧同源,背着他,我能更清晰地感觉到主茧的变化,万一有异动,也能提前应对。”
薛驼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行吧,你自己掂量着。要是撑不住了就说,换道爷我来——虽然瘸,背个娃娃还成。”
玉笋没说话,只是走到灶台边,将昨晚洗净的那双木筷收好,又用阔叶将剩下的石碱草嫩茎包起来,系在腰间。
然后,她拿起柴刀,走到洞口。
天光已经大亮。
干涸河床的鹅卵石在晨曦里泛着湿润的灰白色,远处的乱石滩轮廓清晰,甚至能看见岩缝里顽强探出的几丛野草。
她静静站了片刻,忽然蹲下身,右手按在地面上。
冰火之炁渗入。
感知顺着地面扩散,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
二十丈,三十丈,五十丈……
没有地瘴那冰冷污浊的气息。
但就在她准备收回感知时,指尖忽然触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异常清晰的“脉动”。
不是地下,而是……空气中。
极淡,极稀薄,混在晨风里,几乎察觉不到。
但那味道,她记得。
甜腻,微腥,带着某种空洞的“腻”。
是雾隐村微瘴的味道。
但比微瘴更淡,淡到若非她此刻全神贯注,根本不可能发现。
这气息正从西边飘来——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顺着风,一丝丝,一缕缕,朝着乱石滩这边弥漫。
玉笋瞳孔微缩。
她站起身,快步走回洞内。
“有情况?”玄真子立刻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
“风里有微瘴的气息。”玉笋沉声道,“很淡,但确实有。从西边来,顺着风向,正往这边飘。”
薛驼子脸色一变:“地瘴不是怕阳光么?这大白天的……”
“不是地瘴。”玉笋摇头,“是飘在空气中的微瘴。浓度很低,对普通人或许没影响,但对我们……”
她看向玄真子背上的火种。
也看向玄真子胸口膻中穴那点暗红微光。
主茧和子茧,对这种同源的气息,会有多敏感?
答案很快揭晓。
火种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不是之前那种细微的颤动,而是整个背脊弓起,四肢绷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胸口的花苞,暗红光芒骤然亮起,像被浇了油的火堆,猛地窜高!
蔓延的细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脖颈和脸颊爬去!
“糟了!”薛驼子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摸出银针,却不知该往哪儿扎,“主茧被引动了!它在吸收风里的微瘴气息!”
玄真子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背上的火种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那股不正常的灼热。而更可怕的是,他胸口膻中穴的茧丝硬结,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暗红的光芒透过衣物渗出,像一颗在他皮肉下疯狂搏动的心脏。
子茧与主茧同源同息。
主茧暴动,子茧立刻响应。
玉笋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