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压制极其艰难。
风里的微瘴气息虽淡,却像源源不断的燃料,持续刺激着主茧。花苞的光芒越来越盛,蔓延的细丝已经爬到了火种的下颌。
孩子的脸在抽搐中扭曲,漆黑的眼睛猛地睁开!
空洞,没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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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直接响在三人脑海里的声音,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尖锐:
——“饿!!!”
不是孩童的委屈,而是某种蛮荒凶兽般的、纯粹的饥渴。
玄真子咬紧牙关,将背上的火种解下来,平放在地。他自己也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全力运转“淬毒之焰”。
焦糖色的火焰从他掌心涌出,不是攻击,而是化作一层薄薄的光膜,将他和火种一起笼罩。
火焰焚烧着空气中飘来的微瘴气息,发出“嗤嗤”的轻响。
但也仅仅是焚烧。
主茧的暴动,并未平息。
火种开始挣扎。
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四肢乱蹬,试图挣脱玄真子的压制。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玄真子掌心的火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想要那火。
想要吞噬。
想要更多。
玉笋按住火种肩膀的左手,忽然松开了。
她收回手,站起身,走到洞口。
迎着风。
西边,天际线的方向,天空的颜色似乎……比别处更灰一些。
不是乌云,而是一种浑浊的、带着淡淡黄褐的灰。
像沙尘,又像……
“瘴云。”薛驼子也跟了过来,脸色铁青,“是瘴云!雾隐村的母体虽然毁了,但残留的微瘴被风吹起来,形成了小范围的瘴云!这东西会随风飘,经过的地方,所有同源的茧丝都会被引动!”
他猛地回头,看向洞内:“不能待在这儿了!必须立刻走!趁着瘴云还没完全飘过来,离得越远越好!”
玉笋点头,转身回到洞内。
玄真子已经满头大汗,掌心的火焰明灭不定,显然撑得很辛苦。火种的挣扎虽然被暂时压制,但花苞的光芒依旧刺眼。
“走。”玉笋简单道,弯腰将火种重新背到自己背上——用布带固定好,动作利落。
然后她看向玄真子:“能坚持么?”
玄真子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硬结的悸动,站起身:“能。”
“那就走。”
三人不再收拾,只带上最必要的几样东西——水囊、地图、短匕、盐糖包,以及玉笋腰间那包野菜。
冲出山洞的瞬间,风扑面而来。
那甜腻微腥的气息,更清晰了。
玉笋抬头看了一眼西边天空——那抹黄褐的灰色,正在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朝着乱石滩方向移动。
“往东!”薛驼子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冲在最前,“顺着河床往下游走,先离开这片区域!”
玉笋背着火种,紧随其后。
玄真子跟在最后,脚步有些虚浮,但咬紧牙关撑着。
晨光彻底照亮大地。
干涸河床的鹅卵石在脚下滚动,发出哗啦的声响。风从身后吹来,带着那股令人不安的气息,推着他们往前。
火种在玉笋背上又开始抽搐。
这一次更剧烈。
他漆黑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里映不出任何东西,只有深不见底的、对火焰的饥渴。花苞的暗红光芒透过衣物渗出,甚至将玉笋背部的僧衣都映出一小片诡异的红。
那个声音,在玉笋脑海里疯狂回响:
——“火……给我火……饿……好饿……”
玉笋左手反手按住火种的后心,冰寒之炁全力灌入,试图压制。
但主茧的暴动,已经近乎失控。
火种忽然张嘴,一口咬在玉笋肩头!
不是真咬——他没有那个力气。但牙齿碰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诡异的吸力传来,试图从她体内抽取火炁!
玉笋闷哼一声,右手柴刀刀鞘反手敲在火种后颈。
力道不重,但足以让他松口。
火种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怪响,身体瘫软下去,暂时不动了。
但花苞的光芒,依旧亮得刺眼。
“这样不行!”薛驼子在前面回头喊,“主茧被瘴云刺激得太厉害了!得想办法隔绝气息!”
隔绝?
玉笋心念电转。
她忽然停下脚步,将火种解下来,平放在地。
然后,她咬破自己右手食指,挤出几滴血。
血珠在指尖凝聚,没有滴落。
她将指尖悬在火种胸口花苞上方,闭目凝神。
冰火之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