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同步传送给省纪委、公安经侦支队及国家文物局督察组。

    上午九点，联合执法行动全面展开。

    十余个地点同时突击搜查，共查获伪造公章三枚、虚假合同四十七份、高仿瓷器三百余件、涉案资金流水逾八千万。

    最关键的是，在陈凯家中保险柜内，警方发现了他与周明贵的密谋录音：

    “……只要搞定那个姓刘的处长，以后咱们的货就能走正规渠道洗白，拍卖、展览、收藏证书一条龙，谁也查不出来……”

    至此，整个造假产业链彻底曝光。

    中午，新闻通报会召开。

    记者提问环节，有媒体问：“此次案件涉及多名公职人员，是否意味着文物监管体系存在漏洞？”

    发言人沉声道：“我们将深刻反思，坚决清除害群之马，重建公众信任。”

    镜头之外，罗旭站在街角咖啡店，静静看着电视直播。

    手机响起。

    是金拐子。

    “小子，干得不错。”老人声音苍老却有力，“但我告诉你一句话：树倒猢狲散，可根还在。只要有人贪财好名，这行当就永远有鬼。”

    “我知道。”罗旭望着窗外熙攘人群，“所以我不会停。九册轩不只是个店，它是块招牌，告诉所有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老人沉默片刻，轻轻道：“那你，就是照妖镜。”

    罗旭笑了笑，挂断电话。

    他转身走进店里，拿起一只新到的青花小碗，迎光细看。

    釉色温润，胎质细腻，底款写着“大明成化年制”。

    但他知道，这是真品。

    因为他亲手从金拐子手中接过，带着二十年沉冤昭雪的重量。

    风吹过檐下铜铃，叮咚作响。

    九册轩三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场风暴，才刚刚落幕。

    而他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