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晶体挂在床头,每晚睡前看一眼。
他知道,这不是胜利的纪念品。
这是希望的种子。
***
春天来了。
皇后区的樱花开了,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覆盖了教堂的屋顶、梅姨的墓碑、街角的涂鸦墙。一个小女孩蹲在树下,用蜡笔画下一幅画:两个蜘蛛侠并肩站立,一个身穿红蓝战衣,另一个浑身洁白,眼神空洞。但在画中,白袍英雄的心脏位置,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微弱的红光。
她把画贴在路灯杆上,对着空气说:“叔叔,你说过,就算看不见,爱也在。”
风起,花瓣纷飞。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迈尔斯站在高楼边缘,望着初升的朝阳,按下通讯键。
“彼得,”他说,“我做了个梦。”
“嗯?”
“我梦见你老了,头发白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看报纸。一个小孩跑过来,指着你的脸说:‘爷爷,你长得好像蜘蛛侠啊!’”
彼得笑了:“然后呢?”
“你摸了摸他的头,说:‘因为他就是我啊。’”
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极轻、极暖的回答:
“也许吧。”
风掠过楼宇,带走了话语,却留下某种更深的东西??
那是记忆的温度,是信念的余烬,是千万人曾在黑夜中举起烛火的理由。
也是这个世界,终究没有沦为冰冷秩序的原因。
当第一个孩子再次唱起那首歌谣时,整条街的孩子都加入了合唱。歌声清澈,穿透晨雾,传向每一个尚未关闭窗户的房间:
> “红蓝身影飞天上,
> 不怕黑也不慌张,
> 就算全世界都说他错,
> 他也愿意伸手帮。”
而在某扇窗后,一位老人含着泪按下录音键,喃喃自语:
“录下来……留给孙子听。告诉他,曾经有个人,宁可受伤,也不肯放手。”
太阳彻底升起。
城市苏醒。
英雄没有加冕,没有雕像,没有官方授勋仪式。
但他活着。
以千千万万种方式活着??
在一首童谣里,在一幅涂鸦里,在一杯悄悄结账的咖啡里,在一句“我在这儿”里。
他活着,因为有人不愿忘记。
而只要还有一个灵魂愿意为陌生人赴死,
真正的英雄时代,就永远不会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