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居正等的人终于到了,干王妃——花卿。
公主怜第一个迎上去:“王嫂,你怎么来了?”
花卿对这个小公主,心里有一份感激,一份疼爱,一份可怜。
“你也在,正好。”花卿说:“我已通知了皇室宗亲,今日,你那小侄子也该认祖归宗了。”
李渔明显有些无奈,对他来说,这不是个好时候。对花卿来说,这也不是个时候。只是明居正来这么一下,已经不能再等了。
但眼下的帝都,他们势孤力单,这么早浮出水面,很容易被人再摁入水中淹死。
花卿说:“把人带出来吧。”
公主怜惊问:“我那侄子真的在这里?”
“徐骄告诉你的?”花卿看向徐骄:“你真是个聪明人。我不大喜欢聪明人,但听话的聪明人例外。”
徐骄心里骂:操,又拿夭夭来威胁我。以为夺情蛊真能吓住我。今天的徐骄,已经不是过去的徐骄。一个女人,就想毁了我的人生,痴人说梦。
陆吟秋被带出来的时候,一脸无知,吟翠跟在他身后,更加惊恐。看到三猫,怯生生的问:“怎么回事?”
三猫摇头:“不知道,但你放心,我和骄哥在,没人敢动你们。”
徐骄心想:兄弟呀,人家不需要我们保护,敢动他们的人,我们也挡不住。
花卿看着陆吟秋,心中一阵怦动。血缘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有种莫名的感应。
“公主,你看这孩子像你干王兄么?”
公主怜回答不上来,过了二十一年,干王兄的样子,早就模糊了。
花卿又对李渔说:“我没机会谢过公主柔,当年若不是她,我这孩子,怕是也和干王去了。”
吟秋姐弟莫名其妙。
“姐姐,这是怎回事?”面对这么多大人物,陆吟秋竟有些害怕起来。
花卿说:“孩子,你不姓陆,也没有姐姐,更不是三江源的人。你是王子干的血脉,我花卿的儿子。这一天,我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你长大成人。”
“皇室血脉,岂能随便……”
一辆破牛车驶来,内卫随护。除了明中岳,不会有第二个人是这样的阵势。
花卿说:“叔祖也来了?”
“我能不来么?”明中岳阴着脸:“你让百里诸侯通知宗亲,说那孩子找到了。还要开宗庙,告天地,认祖归宗。这样的大事,为何不事先与我商议?”
“叔祖,这有什么好商议的。皇室血脉流落在外,如今归宗,不是好事么?”花卿轻笑道:“当年,若不是公主柔把我儿带出帝都,养在三江源。叔祖,那时的你是否会有怜悯之心,给这孩子一条生路?”
明中岳说:“皇家血脉,不容玷污……”
“叔祖放心,我不会随便找个孩子,就说是皇室子孙。”
花卿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是宁不活。他一把抓住陆吟秋。
“老师让我带他去宫中。”随即大鸟般飞起,只听到陆吟秋从远处飘来的呼喊声。
吟翠向三猫惊叫:“怎么回事嘛,你还不去救他。”
三猫一样的震惊,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向徐骄,徐骄冲他摇头,意思是:兄弟,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管。
有些麻烦是躲不掉的。
宁不活刚把陆吟秋带走,宫中传出明帝旨意:宗亲,皇室,勋爵,百官,立刻入宫。
明中岳似乎猜到了将要发生的事,上了破牛车,立刻往皇宫赶去。
花卿殷殷一笑,对公主怜和李渔说:“你们两个也随我来吧,我儿能有今天,是你们给的。”
公主怜看了徐骄一眼,好像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要你有什么用。
她的眼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徐骄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女人总是对男人说:我要你有什么用?好像男人就应该是条看家的狗,耕地的牛,总之是来用的。
从生物学的角度看,这是合理诉求。可我们是人呀,你不是蜂王,也不是蚁后,凭什么男人的唯一的价值就是有用呢。
价值这个词很有意思,除了使用价值,还有情绪价值呢?
三猫始终不解:“骄哥,这究竟怎么回事?”
徐骄说:“你也看到了,陆吟秋是王子干的血脉,花卿生的。是不是觉得奇怪,如果把这一切当做一场阴谋,就不会觉得意外了。”
三猫震惊的看着吟翠,当初这个女人,十两黄金卖了自己,虽然只是一夜。可他至今觉得,这笔消费很值得。两人也很配,可现在人家是金枝玉叶……
“她不是。”徐骄好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吟翠从来不知道这个秘密,她甚至不知道陆吟秋,并不是她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