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居正看向李师师:“郡主呀郡主,看来你在局中,也是一颗重要的棋子。”
“夭夭是为了一件东西,所以要接近她。”徐骄说:“后来我曾栽在夭夭手里,当时她可以杀了我。”
“她没有杀你?”明居正疑惑:“奇怪。女人心狠手狠,你又不是帅的掉渣,怎会留你的命。别说是什么不打不相识,相爱相杀的狗血套路,你知道,那都是骗人的。”
“曾几何时,我真的相信。”徐骄说:“但花卿获救,干王之子再现。我忽然明白,夭夭不杀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可爱,也不是因为我是修罗山的人……”
明居正立刻明白:“因为你是徐骄,徐阁老的孙子,卫戍提督的侄子。一旦回到帝都,你的身份将是莫大助力。”
“所以,我必须来帝都。”徐骄说:“于是,在莫名其妙的唆使下,世子带着笑笑离开了三江源……”
“所以你也只能来。”明居正呵呵笑道:“哎呀,我还以为你和那个漂亮的夭夭,风雨同舟呢。原来真正风雨同舟的,是世子呀。”
李师师和三猫都是经历这一切的人,他们不敢相信,从头到尾,竟然是被安排好的。
“精彩,让人拍手称叹。”李渔微笑道:“只是靠猜,两位竟能把事情猜个大概,可敬,可怕。徐骄,你是怎么想到,我和夭夭有关的呢?”
“我第一次到临江楼,遇到仙娘,她提醒我不要惹事,在外要小心。可当晚就惹了事,伤了夭夭。”徐骄回忆着:“现在想来,她为何让我小心。好像知道临江楼要发生什么事,好像知道有人要刺杀你。”
徐骄继续说:“我曾想过,仙娘是夭夭的人,是她与夭夭里应外合,安排了那场刺杀。可仙娘被方迎山抓到帝都,世子竟不顾身份,去大理寺说情。我忽然意识到,仙娘出身修罗山,怎么会和夭夭有关,她是你的人。当日,她提醒我小心,就是怕我们三个修罗山的小毛孩不知轻重,拔刀救人,赔了自己的命。”
“她既然知道当晚要发生什么,却又不是夭夭的人。那么反过来讲,世子也知道要发生什么,却又不做防备。说明那一场刺杀只是一场戏,不过被三个修罗山的小人物,打扰了那场戏。”
李渔一笑:“你们确实多事。仙娘,看到了没有,你一时心软,人家便能猜到这么多。所以,女人可以温柔,但决不能心软。”
只见仙娘施施然走出来,她穿了绿色衣裙,和往日打扮完全不同,身上一点风尘气息没有。
“弟弟。”仙娘说:“你既然什么都猜到了,为何还要冒险救我?”
“因为,你从来没想过害我。”徐骄说:“只要你一句话,你不会被方迎山抓到帝都来。只要你一句话,我或许会莫名其妙的死在方迎山手里。”
徐骄叹息:“我遇到的女人里,只有两个没想过害我。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的傻郡主……”
李师师斜眼看他:“因为不害你,所以觉得我是个傻女人?”
“不,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神,是我今生的信仰。”
李师师俏脸一红,那晚在河边凉亭,他就是说了这样的话之后,开始动手动脚,对她又啃又咬。
想起那晚,身子不由得发热……
李渔啪啪鼓掌:“两位真是人才,从未见过像两位这般聪明之人。既如此,两位,请吧!”
他的意思很明确:我认输了,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明居正说:“不着急,人还没到呢。世子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来抓人的吧。”
徐骄笑一声:“他是来等人的,他等的人已经到了……”
铁蹄声响,大批玄甲军冲了过来。
徐之信亲自带队,喝问:“镇抚司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封了街?”几人面前勒马停住,看到徐骄,问:“伤好了?”
徐骄点头。
徐之信冲明居正说:“锦衣卫要做什么,为什么封街?你知不知道,只有卫戍衙门才有这个权利,都有人告到卫戍衙门来了。让他们散开……”
明居正说:“提督大人,是否花卿王妃让您来的?”
徐之信一愣,好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徐骄心里冷笑:花卿还真是会用人。徐之信从不参与朝廷争斗,可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因自己兄长和王子干的交情,心里对花卿,多少会有顾念。
他忽然觉得,这场戏真是可怕。女人在幕后指点风云,男人在幕前冲锋陷阵。海后如此,花卿如此,夭夭也是如此。他想起一首老歌,名字叫男人的世界。
这他妈是男人的世界么?
明居正一声令下,锦衣卫退去。李渔有些莫名其妙,明居正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说收就收?
徐骄已猜出明居正的用意。
他要把花卿之子摆在明面上,把这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告诉海后,花卿背后,不但有天遗族,还有三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