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居正笑道:“她当然不知道,否则怎能瞒到现在。可惜风灵卫那帮蠢货,如果稍微聪明些,就不会蒙在鼓里。”
“怎么说?”
明居正指着吟翠:“你可知道她的母亲,曾是公主柔的贴身婢女,自幼一起长大,又随公主柔嫁去了三江源。世子李渔那么有孝心的一个人,又怎会看着这一家人衰败成这样。”
吟翠满脸惊恐,她什么都不知道。
明居正疑惑:“我一直猜不到,花卿如何让自己的孩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要知道,皇家血脉,不是随便认的。而且,她是要用这孩子,图谋大事……”
徐骄想了想:“鬼王会帮她的?”
明居正皱眉:“鬼王?他貌似不会管这种闲事。”
徐骄心想:他会的。因为花卿手里,有能打动他心的东西。
天都玉录。
皇宫,奉天殿前。
百官散朝不到半日,又聚在一起了。不止百官,皇室宗亲,勋爵人家,都接到了明帝传诏。
徐元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日子来,帝都情势他越来越看不明白。太多手在拨弄风云,他都有些懒得去想。
有人问:“阁老,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徐元表示不知,直到宁不活带了个少年从天而降,他隐约猜到了一些,但不能确定。
明中岳的牛车直入宫门,一直冲到大殿前。这老头,可从未这么霸道过。
徐元看到花卿,看到公主怜,看到李渔,再看宁不活带来这少年,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明中岳阴沉着脸,徐元悄声问:“这就是那孩子?”
明中岳点头:“原来他一直在三江源……”
徐元皱眉:“三江王李通下的一手好棋呀。二十年,这耐性,让人佩服。”这时,他看到徐骄推着明居正也到了,看这孩子气定神闲,伤势无碍。正想把他叫来,却听明中岳冲明居正喊:“你过来!”
徐骄把他推向前,明中岳怒道:“你去了三江会所,花卿就搞出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只是猜测,今天就是想借故查个明白。”明居正说:“现在不用查了,我猜的是对的。嗯,徐骄猜的也是对的。”
明中岳眯眼看徐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子就是花卿之子。”
徐骄说:“我也是猜的,但这种事,无凭无据谁敢乱说。毕竟关系到皇家血脉,老先生,您说对么?”
明中岳看向徐元,老头立刻说:“别这样看我,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么?”
徐骄笑道:“老先生好像并不开心呀。皇室血脉回归,这是件大喜事。王子干含冤而死,如今唯一血脉归宗,他在天之灵,也能闭上一只眼睛。”
明中岳大喘气,如果事情这么简单,他根本不在意。他早就看出来,这背后有天遗族的影子,有三江王的影子,这也没什么。他怕的是修罗山,他怕的是山主。
如果他早知道陆吟秋的存在,绝不会让他活,哪怕他是皇家血脉……
徐骄又说:“老先生何必担心,小胜王您都想扶一把,何况是干王之子呢……”
明居正脸色骤变。
这时候,大殿之前所有人跪下,山呼万岁。
明帝现身,扫了一眼,心里有些不满,为什么总有些人膝盖弯不下去呢,比如徐骄……
“起来吧。”明帝说:“王嫂,好久不见呀……”
花卿一笑:“并不太久吧?”
明帝微微一愣:“你说我那侄子找到了?”
“是呀。”花卿指着陆吟秋:“你看,长得像你王兄么?”
陆吟秋完全懵了,他的人生是个拼命读书,期待有朝一日出人头条,改变命运的悲惨。可现在,他发现,那好像不是自己的命运。
明中岳走出来:“皇家血脉,不可儿戏。花卿,你二十年不现身,忽然说这是干王之子,匪夷所思。身份不能确定之前,不能如此说。待我核实之后,再做处置。”
这话有道理。你不能随便找个人,就说他是干王之子。你只是王妃,又不是干王。
“叔祖,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皇室血脉岂容儿戏……”
“等等!”硕亲王站出来:“叔祖,您别说,我看这孩子,还真和干王兄神似形似……”
明中岳没有理他。
花卿说:“叔祖,你听我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就会明白。当年查抄干王府,我这孩子还在襁褓之中。诸位可知道是谁救了他?”
这谁知道。
公主怜站出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