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旁边的刘婶接着说,眼睛盯着竹床上的小男孩,“这仔仔也俊得很,鼻子像奔宇,挺直的,你看他这手脚,多有力气,将来定是个能干的,能帮着家里干活,有出息!”
秦嫣凤笑得眼角弯成了月牙,嘴角的梨涡浅浅的,时不时抬手轻轻拍着怀里的女儿,声音软乎乎的:“多谢伯娘婶子们夸奖,孩子们还小,以后还得劳烦大家多照看。”
“自家孩子,客气啥!”张婶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纸包着的小包裹,塞进小女孩的襁褓里,“这是婶子的一点心意,给娃讨个彩头,祝囡囡仔仔健健康康,聪明伶俐!”
秦嫣凤推辞了一下,张婶却执意要给,她只好收下,笑着说:“那我替孩子们谢谢婶子了。”
陆续又有婶娘们掏出红包,都是用红纸包着的,有的里面是几分钱,有的是一毛钱,虽然数额不大,却藏着浓浓的心意。秦嫣凤一一收下,让覃龙的媳妇许琪帮忙收着,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将来也好还人情。
覃静,覃丹,两个人被覃龙送到镇上读初中了,梳着两条麻花辫,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手里拿着笔和本子,认真地记着:“张婶,五分钱;刘婶,一毛钱;陈大娘,两个红鸡蛋……”
院门口,江奔宇正忙着招呼一位特殊的客人——村里的村医何叔。何叔现在六十多岁了,但头发花白,背有点驼,拄着一根拐杖,一步步慢慢挪着过来。他的孙子搀扶着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
“何叔,您怎么来了?这么远的路,快坐下歇歇!”江奔宇赶紧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扶着何叔的胳膊,把他带到院子里的竹椅上坐下。
何叔喘了口气,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奔宇啊,你家添了龙凤胎,这么大的喜事,我怎么能不来?就算走不动,爬也得爬过来给娃讨个长命富贵!”他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两双虎头鞋,递到秦嫣凤面前。
那虎头鞋是红色的绸缎做的,上面绣着虎头,眼睛用黑丝线绣成,鼻子是用黄色的绒布做的,鞋底是千层底,密密麻麻的针脚,看得出来是花了不少心思做的。“这是我老太婆连夜绣的,尺寸不大,娃们现在穿不上,等大一点就能穿了,寓意龙凤呈祥,长命百岁!”
秦嫣凤连忙接过虎头鞋,心里暖暖的,眼眶有点湿润:“何叔,您太有心了,这么远的路还特意跑一趟,让您受累了。”
“不累不累,看到娃们这么可爱,我心里高兴!”何叔摆摆手,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眼神里满是疼爱,“真好,真好,江家有后了,还是一对龙凤胎,将来定能兴旺发达!”
江奔宇给何叔端来一碗温热的米酒,又夹了几块刚出锅的花生:“阿公,您慢喝,多吃点菜,今天让厨房给您炖点软和的,您牙口不好,别吃硬的。”
何叔接过米酒,抿了一口,点点头:“好,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天亮起来的时候院子里,渐渐挤满了人,一排排八仙桌都坐满了,后来的人只好坐在长条木凳上,有的甚至站在院子里,手里端着碗,一边吃一边聊天。男人们大多聚在凉棚下,手里夹着烟,有的是自己卷的旱烟,有的是江奔宇递的香烟。
“奔宇,你可真有福气啊!龙凤胎,多少人盼都盼不来!”村顶生产队的队长何忠拍着江奔宇的肩膀,笑着说,“将来这两个娃,定是咱们蛤蟆湾的骄傲!”
江奔宇摸了摸后脑勺,笑得憨厚:“借何队长吉言!以后还得麻烦队长多照顾,娃们长大了,也让他们为建设祖国出力!”
“那是自然!”何忠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今年春耕的秧苗已经插好了,过两天就开始播种别的,空闲了一点,你家里有娃,要是忙不过来,就跟我说,我让队里的人多帮你干点。”
“多谢队长!”江奔宇连忙道谢,又给何忠倒了一杯酒,“队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一饮而尽。
旁边的男人们也跟着起哄,有的聊春耕的节气,说今年的雨水好,肯定是个丰收年;有的聊队里的工分,说今年的工分比去年高了不少,能多换点粮食;还有的聊起了外面的新闻,说有消息说恢复高考了,以后孩子们有出息了,还能去上大学。
“可不是嘛!恢复高考是大好事,将来娃们要是能考上大学,那可就光宗耀祖了!”有人说道。
“我看奔宇家的这对龙凤胎,就有读书的料,你看那囡囡,眼睛多亮,肯定聪明!”另一个人接着说。
江奔宇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美滋滋的,他也盼着孩子们将来能有出息。
女人们则围在秦嫣凤身边,聊着家常。有的问秦嫣凤月子里吃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休息;有的问孩子的喂养情况,是母乳喂养还是混合喂养;还有的分享自己带孩子的经验,说怎么给孩子穿衣,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