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台前。皇帝赞他聪颖果决,将一些原属东宫的差事分与他办,甚至在他办得漂亮时,当朝给予褒奖。那些对太子失望、或本就投机之人,渐渐聚拢到靖王身边。东宫与靖王两派,虽未明言,渐渐开始分庭抗礼。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冰凉,果真如殿下与幼妙预料得半分不差。我入宫看望她,二人难得独处之际,我恭贺她的儿子权势正盛,她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容颜憔悴,眼底却烧着冰冷的火。
“他就算废了太子,也不会立弼儿的,弼儿只会成为下一任太子的磨刀石……”
“可废掉太子和沈家,不就是你的毕生所求吗?”
听到我的这句话,她愣住了,接着喃喃道,“可他真的会废了太子吗?”
“我不知道。”
她抬起头,向我打探朝堂的消息,“姮儿,你是太子一派吗?”
我摇摇头,“我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打算投靠靖王,若真要划分党派,就算我是元王一党吧。”
她笑了笑,说道,“虽然你只跟随元王殿下,但她是太子的姑姑,多年监国相互扶持,未必不会拉太子一把,到时候,她说什么,你自然就会去做的,对吧?”
我不置可否,“是。”
她沉默了半晌,我主动试探着开口道,“在这宫中,你还过得好吗?”
幼妙带着三分苦笑,“我纵然身在后宫,也只是幽居僻处罢了,没有嫔妃的名分,时而被人闯入嘲弄,我也无所谓,只是他把我的儿子高高捧起,我无时无刻不担心弼儿被他狠狠摔下来……不过,看见我不得安宁,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
我面露担忧,“他有没有欺辱你?”
她怔了片刻,“他偶尔来找我下棋,与我讲一些朝堂和后宫上的事,全当我这是发泄情绪的地方,从不留宿。姮儿,我已经很久没有驳他了……因为除了他给我带过来这些消息,我打听不到一丝一缕,这庭院内多的是他的耳目。我只有忍住对他的厌恶,才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你后悔吗,幼妙?”我问她。
若不是她当初选了这条路,她本可以同我一样,遨游于天地之间。
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酸着鼻子,心有不甘地低声喃喃道,
“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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