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球，伊犁县第七生产队收购站。”
她刚要记录，办公室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看到石球手中的油布包，脸色骤变。
“等等！”那人直接越过窗口，“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石球眯起眼：“按规定，送检人有权不透露具体来源。”
“我是副院长赵振国。”那人亮出工作证，“这位同志，你送来的样品，可能涉及国家一级科研机密。我们必须立即接管。”
石球不动声色：“那正好，我也希望贵院能高度重视。检测费用我已经准备好，这是汇款单。”
赵振国接过汇款单看了一眼，金额不多，但用途栏写得清清楚楚：**“陨石样品分析及保管费”。**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道：“同志很专业啊。这样，我们优先安排检测，三天内出结果。你可以留下住址，我们会邮寄报告。”
“我不走。”石球直视着他，“我要亲眼见证检测全过程。这是规定允许的。”
赵振国笑容僵住。他身后的同事微微摇头，似乎在暗示什么。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两个穿深色夹克的男人走了过来，胸前别着不起眼的金属牌。赵振国看见他们，立刻变了脸色。
“张工，王工，你们怎么来了？”他迎上去，语气明显恭敬。
被称为“张工”的男人点点头，目光却直接落在石球身上：“这位就是送样人？”
“是。”石球坦然回应，“我叫石球。”
张工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问道：“你认识波拉提吗？”
空气瞬间冻结。
石球心跳加快，但面上不动声色：“不认识。怎么，他也是送检人？”
“哦。”张工笑了笑，眼神却不信，“没事，同名而已。”
他转向赵振国：“这份样品，我们要带走。”
“不行。”石球一步挡在前面，“这是我单位委托送检的财产，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转移。”
“小伙子。”王工开口，声音低沉，“你知道你送的是什么吗？”
“陨石。”石球重复。
“不。”张工盯着他，“那是‘零号样本’。三十年前，我们就在找它。”
石球心头一震。零号样本？难道他们早就知道？
“不管是什么，程序必须合规。”他坚持道，“我可以配合调查，但检测必须在这里进行，由第三方监督。”
赵振国急忙打圆场：“要不这样，我们先做初步扫描，确认安全后再决定是否移交？”
张工与王工对视一眼，终于点头：“可以。但检测过程，我们必须全程在场。”
半小时后，地质院地下二层，X射线荧光分析室。
石球站在观察窗外，看着技术人员将油布解开，露出那枚金蓝相间的球体。机器启动，蓝色光束扫过表面，屏幕数据飞速跳动。
“密度：未知。常规测量失效。”
“磁场强度：超出量程。”
“元素构成：含铱、锇、铂族金属，比例异常。另检测到未知结晶结构，疑似非地球原生矿物。”
赵振国盯着屏幕，手微微发抖：“这……这不是陨石。这是人造物。”
“不。”张工低声说，“是比人造更古老的造物。它不属于这个时代。”
就在这时，仪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那球体内部竟显示出蜂窝状的能量脉冲图，频率稳定，像是某种生命体征。
“它在……呼吸？”技术人员惊呼。
紧接着，整个实验室灯光闪烁，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失灵。监控黑屏，电脑重启，连备用电源都出现了波动。
而那球体，在断电的瞬间，表面泛起一层微弱的蓝光，转瞬即逝。
石球看得真切。他知道，它醒了。
---
与此同时，伊犁县。
孟海正带着工程队在公路上铺沥青。铲车轰鸣，职工们挥汗如雨，进度比预计快了不少。蔡梅站在路边清点物资，忽然看见一辆陌生的绿色面包车缓缓驶来，车牌被泥巴糊住，看不清号码。
车停稳后，下来三个男人，穿着工装，但走路姿势僵硬，像是长期受训的军人。他们径直走向会客室，自称是“省公路局巡查组”，要检查施工资质和资金流向。
孟海陪着笑脸应付，心里却警铃大作。这些人眼神锐利，问题刁钻，根本不像是来检查工作的。
更诡异的是，其中一人路过温棚时，忽然停下脚步，盯着那片空地看了许久，甚至拿出一个手掌大的金属探测仪，假装调试。
“这地方以前是沼泽？”他问。
“是荒地。”孟海答，“刚平整出来养蜂。”
那人点点头，没再多说，可临走前，悄悄往土里插了一根细铁丝，顶端带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