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天线。

    孟海全看在眼里。

    当晚，他召集李龙心、蔡梅和梁双成在小院开会。

    “不对劲。”孟海压低声音，“那三个人不是公路局的。我打了电话，省里根本没有这次巡查安排。”

    “他们是冲着‘李龙’去的。”李龙心咬牙，“他们在追踪信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蔡梅焦急，“石球不在，波拉提又病着，要是他们杀回来……”

    “不会。”孟海冷笑，“他们不敢明抢。现在‘李龙’在省城，他们得顾忌影响。但他们一定会派人盯着我们，等石球回来。”

    “所以我们要反盯。”李龙心眼睛一亮，“我知道怎么找到他们的据点。”

    他拿出父亲的地图，指着一处废弃气象站：“这地方离这儿二十公里，周围没人，最适合藏人。而且……它正好在‘异磁区’边缘。”

    孟海点头：“好，明天我去趟那边。顺便给石球发电报，让他别走大道，绕路回来。”

    “不行。”蔡梅突然说，“发电报太危险，他们可能监听。我们应该……用老办法。”

    她从包里拿出一串干贝母，七颗，用红线串着，象征北斗七星。

    “这是我们和波拉提约定的暗号。”她说，“如果他在某地留下七颗贝母，朝向特定方向，就表示危险或安全。我们可以派人把信号传出去。”

    “谁去？”李龙心问。

    “我去。”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顾晓霞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篮新鲜蘑菇。

    “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她说，“我也知道你们需要一个‘看不见的人’。我在供销社工作，每天来回县城，没人注意我。让我去送信。”

    孟海迟疑：“可你……”

    “可我是顾晓雨的姐姐？”顾晓霞笑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最安全。谁会怀疑一个唠叨的姐姐只是去给妹妹送吃的？”

    她顿了顿，认真道：“而且……我不想再躲了。这些年，我装作不在乎，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们在做一件大事。现在，轮到我出一份力。”

    众人沉默片刻，最终点头。

    计划定下：顾晓霞明日出发，沿途在七个固定地点留下贝母信号，引导石球绕开监视网，秘密返回。

    而此刻，在省城地质院，石球正站在宿舍窗前，望着远处高楼林立。他没回招待所，而是住进了附近一家私人旅店，用假名登记。

    他从怀里掏出那枚“李龙”，它依旧温热，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他忽然想起波拉提的话：“七块碎片，若聚齐，可通天地。”

    而现在，第一块已经觉醒。

    他翻开笔记本，写下一行字：

    **“他们不止在找碎片，他们在重建某种东西。我们必须抢先一步。”**

    窗外，乌云渐聚，雷声隐隐。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疆群山深处，一道幽蓝的光，短暂闪过老鹰崖的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