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后方鼓点忽变——重低音三短一长,那是“坚阵拒前”的讯号。
许褚闻声,拔马回身,赤甲上插着三支断箭,血顺着甲缝汩汩而下,他却咧嘴狂笑:
“兔崽子们,爷爷回营洗刀,你们敢追——再来送头!”
火海另一边,蛮族号角亦吹出凄厉长音,残存铁骑纷纷勒马,隔着翻滚烈焰与黑烟,与燕赵军遥遥对峙。
双方鼓声互压,却暂无人再敢先踏火墙——
荒原之上,只剩火焰吞噬尸体的噼啪声,和伤马断断续续的哀嘶。
火势渐弱,晨风卷着焦糊的血腥漫过荒原。
蛮族第二波生力军投入战场——
这次他们换上重甲骆驼,驼背架鹰嘴长梯,梯首悬铁钩,专破盾墙;
后排弓骑手改用狼牙扁箭,斜角高抛,箭雨越过头排,直砸燕赵步阵后心。
许褚的锋线顿时被压成凹月,每一步都在尸堆里打滑。
“退不得!”
赤甲巨汉抡刀劈断一支钩梯,反手拽下骆驼骑手,却见左右缺口像决堤般越撕越大。
燕赵重步的盾面被狼牙箭钉满,举盾如举刺猬,腕力稍松,扁箭便透甲缝,溅起闷哼。
更糟的是骆驼嘶鸣,异味惊马,乌骝开始打旋,阵脚被巨蹄踏得歪斜。
许褚鬓角青筋暴跳,却听见背后传来低沉而悠长的号角——
呜——呜——
两长一短,是卫青的“鲲鹏调”。
紧接着,鼓点由急骤变舒缓,仿佛暴雨忽收。
前排燕赵卒久经操练,闻声立刻后缩,盾墙“哗啦”合拢成龟甲,让出一条丈许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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