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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6章 辩论启程(1/3)

    四月的南洋,季风开始转向。

    从爪哇南州到琉求,从雨林州到霞屿,蒸汽明轮船“启明号”犁开蔚蓝海面,留下长长白浪。这艘特制的辩论巡讲船上,不仅载着四位候选人及其团队,还有选举委员会观察员、《华胥新报》记者、医学院学生代表以及二十名海军护卫——由冷月亲自挑选的精锐。

    首站天枢城辩论的热度尚未消退,船已抵达第二站:爪哇中州首府泗水。

    码头上人山人海。与天枢城以官员、学者为主的听众不同,这里更多的是皮肤黝黑的渔民、赤脚的农夫、戴着头巾的妇女。他们扶老携幼,许多人手中还拿着渔网或农具,显然是直接从劳作中赶来。

    苏月站在船舷边,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眼眶微热。十八年前,她作为一个逃难至南洋的孤女,在这里被一位老医师收留学医。如今,她竟以候选人的身份归来。

    “紧张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苏月转头,见李恪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这位丞相卸下了官袍威严,此刻更像一位宽厚的长者。

    “有点。”苏月老实承认,“我在想,我说的话,他们真能听懂吗?我在天枢城讲的那些医卫网、卫生员……可这里很多人连字都不识。”

    李恪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码头:“正因为他们不识字,才更需要你说的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他顿了顿,“苏姑娘,你知道这十年,爪哇中州的婴儿夭折率下降了多少吗?”

    苏月摇头。

    “从三成降到一成二。”李恪轻声道,“这背后,是州府推广新法接生、是你们这些医师走村串户宣讲喝开水、是设立防疫药棚。百姓或许说不出大道理,但谁能让他们孩子活下来,他们心里清楚。”

    他转头看向苏月:“你代表的不是言辞,是活生生的命。这就够了。”

    鸣笛声响起,船靠岸了。

    泗水城的辩论场设在露天广场——这里原是每年祭祀海神的场所,如今临时搭起木台。当四位候选人登台时,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几乎要掀翻椰林。许多渔民高喊着苏月的名字,挥舞着自制的简陋旗子。

    这场辩论的气氛与天枢城截然不同。

    当白范黎拿出新式渔网样品,讲解如何织得更密更耐用时,台下渔民们伸长脖子,有人直接喊问:“这网贵不贵?咱们买得起吗?”

    当沈文渊展开海图,指出新的渔场位置时,老船长们交头接耳:“那片暗礁区真的能绕过去?”“季风期提前了,这图准不准?”

    而当苏月讲述如何防治常见的海上伤病——坏血病、日灼伤、鱼毒中毒——时,台下安静得只剩海风声。她甚至当场演示如何用简单草药制作防暑药包,如何识别有毒海鱼。一个老渔夫颤巍巍站起:“苏医师,您说的那个治风湿的膏药,我老伴用了,真能下床了!”说罢竟要下跪,被旁边人急忙扶住。

    轮到李恪时,他干脆走下木台,走到人群中。有老农抓住他的手:“丞相,您去年答应给咱们修的水坝,真的动工了!我儿子就在工地上干活,一天挣三十文,还管饭!”李恪仔细询问水坝进度、工钱是否按时发放、伙食如何。

    这场辩论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太阳从头顶走到西斜。问答不再是单向的宣讲,而是真正的对话。当公孙先生敲响结束的铜磬时,人群仍不肯散去,围着候选人继续询问各种实际问题。

    “这才是选举该有的样子。”回船的路上,白范黎感慨道,“在大陆,县令上任,百姓只能跪迎。在这里,他们敢扯着元首候选人的袖子问‘我的田该怎么浇’。”

    沈文渊擦拭着额头的汗:“但也更累。每个问题都得认真答,他们真的会记在心里。”

    苏月默默点头。她手中多了一包渔民塞给她的咸鱼干,说是自家晒的,一定要她收下。

    船继续航行。

    第三站,雨林州。湿热的气候让北方来的随行官员颇不适应,但四位候选人坚持深入内陆村寨。在这里,辩论场设在榕树下,听众是赤裸上身的土着猎手、脸上刺青的部落妇人。

    语言成了障碍。随行译员努力翻译,但许多概念难以对应。直到苏月拿出银针,为一个患头痛的部落长老施针缓解,疼痛消失的长老瞪大眼睛,突然用生硬的华语说:“你,好!我们,信你!”

    这个插曲让所有人意识到:超越语言的,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第四站,盘州工业区。高耸的烟囱、轰鸣的蒸汽机、满身煤灰的工人。在这里,辩论焦点转向工时、工价、工伤保障。白范黎如鱼得水,他能叫出许多老工匠的名字,记得他们擅长的工种。

    一位独臂老工匠站起——他在一次锅炉事故中失去右臂。“白首席,您说的那个‘工匠保险金’,真的能让俺这种残废每月领到钱,不给儿女添负担?”

    白范黎重重点头:“已经立法了,下个月就开始登记。不仅是工伤,老了干不动了也能领。”

    老工匠嘴唇哆嗦,最终只深深一躬。

    第五站,珍珠州。满目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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