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依旧,前路漫漫。司通带着一身伤痛和对丑山族更深的警惕与恨意,孤独地朝着更西方的敦煌走去。那里,是丝绸之路上的明珠,也是它感知中,另一处微弱能量波动的源头。
不知在风沙中跋涉了多久,忍受了多少个日夜的饥渴与伤痛,当司通终于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望见远处地平线上那一抹在夕阳下闪耀着金红色光芒的崖壁时,它知道,敦煌到了。
鸣沙山如同一条巨大的、沉睡的金色卧龙,横亘在天际。山脚下,宕泉河(党河)如同一条蜿蜒的银色丝带,滋养着河谷中一片珍贵的绿洲。而最令人震撼的,是鸣沙山东麓那片陡峭的、高达数十丈的断崖!崖壁在夕阳的余晖中呈现出温暖厚重的赭红色,仿佛被天火淬炼过。而在那巨大的崖壁上,赫然镶嵌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洞窟!如同蜂巢,又如同神佛俯瞰人间的眼瞳。许多洞窟前搭建着简陋的木构栈道和窟檐,隐约能看到有人影在栈道上走动,还有叮叮当当的凿击声和模糊的诵经声随风飘来。
这就是莫高窟,千佛之窟。一种混合着神圣庄严与人力奇迹的宏大感扑面而来,让疲惫不堪的司通也为之精神一振。
它没有立刻靠近那些开凿着洞窟的崖壁主体,那里人声和凿击声太过密集。它的目标是崖壁西侧,一片相对僻静、尚未大规模开凿的区域。那里地势稍低,崖壁风化得更加严重,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天然岩洞和深邃的裂隙,如同大地张开的伤口。其中一些较大的岩洞,似乎被早期到来的修行者或画师占据,洞口用泥巴和树枝草草封堵着,透出微弱的火光和人语。而更多的,则是深邃黑暗、无人问津的小洞和裂缝。
司通循着空气中那一丝极其微弱、却让它无法忽视的能量波动,如同最灵敏的猎犬,在嶙峋的乱石和陡峭的斜坡上攀爬跳跃。最终,它在一个位置极其隐蔽、入口被几块崩落的巨石半掩着的狭小岩缝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那股能量波动,带着一种奇特的、非金非石的质感,温润而内敛,如同沉睡的暖玉,却又蕴含着一种坚韧的生命力。这感觉…它曾在长安弘福寺的贝叶经卷上惊鸿一瞥,但远不如这里清晰!这绝非丑山族的冰冷辐射,也不同于风筝电厂的引力锚秩序感,更像是一种…植物纤维?一种经过特殊处理的、蕴藏着微弱能量的植物纤维!
司通小心翼翼地挤过巨石的缝隙,钻进了岩缝。里面是一个狭长而低矮的天然洞穴,洞顶垂落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地面凹凸不平,积着厚厚的灰尘。洞内光线极其昏暗,只有洞口缝隙透入的些许天光。洞穴深处,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背对着洞口,蹲在地上忙碌着什么,旁边点着一盏小小的、冒着黑烟的油灯。
那是一个画师。穿着沾满各色颜料的、洗得发白的麻布衣服,头上裹着同样脏污的头巾。他背对着洞口,正全神贯注地在一块摊开的、质地奇特的“布帛”上绘制着什么。油灯昏黄的光线映照着他佝偻的背影和挥舞的手臂。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矿物颜料粉末以及一种…淡淡的、类似于陈年书卷的草木清香。
而司通感知到的那股温润坚韧的能量波动,源头正是画师手中握着的一支笔,以及他面前摊开的那块巨大的“布帛”!
司通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洞穴深处一根粗大的石笋后面,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阴影里。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才看清了画师手中的东西。
那不是普通的毛笔。笔杆是一种深褐色的、带着天然螺旋纹理的致密木材,打磨得异常光滑。笔头也非寻常的动物毫毛,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闪烁着极微弱银白色星芒的奇异纤维束,柔软而富有弹性。
而画师正在绘制的“布帛”,更是奇特!它呈现出一种柔和的米黄色,质地看起来比丝绸更厚实,比麻布更细腻,表面纹理极其均匀,如同平静的水面。它铺展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足有半人高。最让司通震惊的是,那画布本身,就散发着那股温润坚韧的能量波动!这绝非人间凡物!这质地…这能量感…司通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名词——尼巴鲁风筝电厂的纳米级能量缓冲基材!一种由特殊植物纤维经过高维能量场处理制成的、用于承载和疏导庞大星能的柔性材料!月羽曾向它炫耀过这种材料的柔韧与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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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对此浑然不觉。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手中的笔蘸着一种如同熔化的黄金般璀璨的颜料,在那奇特的画布上小心翼翼地勾勒着。他画的并非佛陀菩萨,也非飞天乐伎,而是一幅…星图!
线条流畅而精准,由无数细小的、闪烁着金光的点与线构成。巨大的漩涡状星云,如同旋转的莲花,占据了画面的中心。星云周围,环绕着数颗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星辰。有的炽热如燃烧的火球,有的冰冷如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