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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薄片要么太厚太脆,一碰就碎;要么太稀薄,无法成型;要么杂质太多,根本无法书写。体内的能量在反复的劳作和持续的压制盘古锏反噬中快速消耗,阿努比辐射的阴冷趁机侵蚀,带来阵阵眩晕和刺痛。但司通没有放弃。它那属于神王一族的坚韧意志和对文明传承的使命感,支撑着它如同最精密的机器,不断调整、改进。
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在兰台那间废弃的偏殿里,当司通用一块蒙着细密葛布的木框,小心翼翼地抄起一帘混合了精制构树皮纤维、少量麻絮和植物粘液的浆水,轻轻晃动,让多余的水分流走,再将湿漉漉的“纸膜”小心地揭下,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等待干燥后……一张相对均匀、柔韧、表面略粗但能清晰承载墨迹的淡黄色纸张,在昏黄的油灯下,静静地诞生了!
司通伸出爪子,轻轻抚摸着这凝聚了它无数心血的造物,感受着那粗糙却充满希望的触感。它用爪尖蘸墨,在纸的中央,端端正正地画下了一个象征“薪火相传”的火焰图案,旁边是一个简练的爪印。它要将这“天工之秘”,以一种不会引起恐慌和神化、又能被理解的方式,传递给需要它的人。
几天后,负责整理兰台残籍的年轻博士桓谭,在清理那间废弃偏殿时,意外地发现了角落里几块青石板上贴着的、已经干透的奇怪“薄片”,以及旁边石台上,司通刻意留下的、一小堆经过初步处理的构树皮纤维和一个简易的、蒙着葛布的木抄网。桓谭好奇地拿起一张“薄片”,发现轻若无物,试着用笔蘸墨在上面书写,墨迹清晰,不易晕染!他又仔细研究了那堆纤维和木框,联想到宫中流传的“神兽墨科”传说,一个大胆的猜想让他激动得浑身颤抖!
“轻如鸿毛,承载千钧…此乃天赐文脉之宝啊!”桓谭对着那堆简陋的工具和纸张,深深一拜。他立刻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所有的“薄片”和工具,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连夜求见负责文化重建的太常卿。
造纸术的种子,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东汉初建、渴求文治的上层悄然荡开涟漪。刘秀很快得知此事,他敏锐地意识到此物对于教化、政令传达的划时代意义,下诏在洛阳城南设立“尚方纸坊”,由桓谭主持,秘密改进工艺,进行小规模生产。虽然最初的“桓侯纸”产量有限,质地粗糙,远无法取代竹简,但它代表的方向,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缕烛火,照亮了文明传承的新路径。
就在司通为纸张的诞生而稍感欣慰时,一个更紧迫、更深沉的需求,如同地底涌动的暗流,冲击着它的感知。
一日深夜,司通在南宫屋脊上吐纳,突然被一阵压抑的争吵声吸引。声音来自宫墙外一处简陋的官廨,那是新设的“典客署”所在,负责接待四方归附的蛮夷使者。争吵双方,一个是操着浓重陇西口音的汉吏,一个是穿着皮裘、须发贲张的匈奴使者。两人面红耳赤,指手画脚,语速极快。
汉吏(涨红了脸):“…尔等索要岁币,需以牛羊马匹相抵!陛下诏令,绢帛不可逾数!尔等驱劣马充良驹,岂非欺我大汉无人?!”
匈奴使者(挥舞着手臂,用生硬的汉语夹杂着匈奴语咆哮):“羊!肥!马!壮!汉绢!少!薄!骗!草原的狼,不受嗟来之食!要战便战!”
旁边一个通译(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大人…使者说…他们的牛羊很肥,马很壮…说我们给的绢帛数量少,质地薄…是欺骗…说…说如果不给够,就要…”
通译的翻译显然词不达意,甚至可能因紧张而曲解。汉吏闻言更加愤怒:“什么?还敢威胁开战?反了!来人!” 匈奴使者见汉吏发怒拔刀,也立刻按住腰间的弯刀,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场外交风波就要演变成流血冲突!
司通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它清晰地“听”到,匈奴使者愤怒的匈奴语核心意思是抱怨汉朝承诺的绢帛数量不足且质量低劣,认为受到了轻视和欺骗,言语激烈但并未直接威胁开战。而汉吏的陇西方言中带着对“胡虏”根深蒂固的蔑视,将对方的抱怨直接解读为挑衅。通译的拙劣和恐惧,则成了火上浇油的催化剂。
语言的壁垒! 这无形的鸿沟,比千军万马更难逾越!它带来的误解、猜忌和仇恨,足以摧毁任何脆弱的和平,将来之不易的秩序再次拖入战火。这一幕,让司通瞬间想起了穆吉里斯港口的血腥冲突,想起了钦族部落的献祭悲剧,想起了迦罗陀港口那被不同解读的“兽吼”警告!历史的轮回,如同宿命的诅咒!
一个更加宏伟而艰难的计划,在司通心中成型——它要尝试为这片语言纷杂的土地,搭建一座沟通的桥梁!不是强行统一语言(那已被证明是灾难),而是创造一套记录语音的基础符号系统!一套能跨越方言隔阂、忠实记录语言发音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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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再次回到了兰台。这一次,它没有去天禄阁,而是转向了收藏乐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