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这是天工开物啊!”墨矩喃喃自语,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外深深一拜。他立刻如获至宝般冲回桌案,铺开新的素帛,凭着记忆和地上的刻痕,疯狂地临摹、计算、推演起来!
司通蹲在工棚的屋顶,看着下方墨矩激动忙碌的身影,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满意。这只是开始。
从此,“墨科”这个名字,如同一个只存在于黑夜中的幽灵,开始在长安城某些特定的角落流传。它不再仅仅满足于在地上刻画。它开始寻找更隐秘、更直接的传递方式。
它潜入匠作府废弃的物料仓库,找到废弃的竹简和木牍。用捡来的、烧焦的木炭条充当笔。它那融合了神王血脉对能量流动的感知和赤道吐纳术淬炼出的精微控制力,赋予了它远超人类的“书写”能力。炭条在它的爪尖下,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竹简或木牍上留下清晰、稳定、如同印刷般的线条和符号。
它绘制了标准化箭头模具图:将箭镞分解为镞身、倒刺、铤三部分,分别标注了统一的尺寸公差(用爪尖刻下极细微的刻度线表示允许误差)和铸造角度要求,旁边附有“流水模铸”的示意图——一模多穴,同时浇铸,大大提升效率和质量统一性。它将其塞进一个负责箭矢督造的工师桌案抽屉深处。
它改进了墨矩的弩机卡榫设计,加入了青铜淬火回火的最佳温度曲线图(用爪尖刮出不同颜色深浅表示温度区间),并附上了简易的“脚踏上弦装置”草图——利用杠杆和滑轮组,只需脚踩即可轻松完成强弩上弦,省力超过三成!它将这份木牍用细绳系好,悄悄挂在了墨矩工棚的门楣上。
它甚至针对农具,设计了一套组合式铁犁铧图纸:可更换的犁尖、可调节角度的犁壁、以及利用畜力牵引的简易省力转向装置。它将这份图纸卷好,趁着夜色投入了主管农桑的大司农属官廨的庭院。
每一份图纸都清晰、精确、超越时代,却又巧妙地运用了当时已有的材料和工艺可能。每一份图纸的落款处,都留下一个简练的爪印图案和一个用炭笔写下的名字——“墨科”。
这些如同天外飞来的“神授图纸”,在匠作府、武库乃至大司农的底层官吏和工匠圈子里,引发了地震般的轰动!起初是惊疑、恐惧,以为是妖异。但当墨矩等胆大心细的工匠,顶住压力,偷偷按照图纸进行小规模试制后,结果令人震惊!
标准化箭头铸造速度快了三倍,良品率从三成飙升到九成!脚踏上弦弩机让普通的戍卒也能轻松操作强弩!组合式铁犁开垦荒地效率倍增!
“墨科”之名,从恐惧的妖异,迅速变成了工匠们口中顶礼膜拜的“神匠”!无数工匠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图纸虔诚跪拜,祈求“墨科大师”再次赐下神技。而司通,则如同一个隐形的导师,在暗夜中继续播撒着尼巴鲁科技的种子,同时也通过这些图纸的流传,悄然编织着一张属于自己的信息网络——它通过这些图纸被采纳和讨论的范围,间接地了解着长安城权力核心的动向和需求。
然而,力量的恢复和持续的“书写”,带来了无法忽视的代价。赤道吐纳术高效转化的生命能量,如同永不熄灭的熔炉,疯狂地燃烧着它体内的物质基础。对金属元素,尤其是铜元素的需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饥渴程度!普通的血肉食物已经无法满足这具被能量重塑的身体。
饥饿感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它的神经。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疯狂消耗着体内的金属储备。它开始频繁地潜入长安城各处存放青铜器物的场所:废弃的工坊角落、富户库房里蒙尘的旧礼器、甚至是一些陪葬坑边缘露出的铜锈……它用锋利的爪牙撕开包裹的麻布或薄木箱,贪婪地啃噬着冰冷的青铜。金属在它强健的颚齿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尖锐的边缘划破口腔内壁,鲜血混合着铜腥味弥漫,但随之而来的、融入血液的清凉金属能量流,却带来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感,暂时平息那焚心蚀骨的饥渴。
长安城开始流传起诡异的“库府失窃案”。被盗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那些沉重的、不起眼的废旧青铜器!守卫信誓旦旦门窗完好,现场只留下一些细碎的、类似大型猫科动物的爪痕和几缕灰白色的毛发。消息传到未央宫,引起了一些掌管宗庙礼仪的老臣的恐慌,认为是不祥之兆,是前朝余孽或妖物作祟。廷尉府加强了巡查,但收效甚微。司通如同一个青铜饕餮,在长安的阴影中游走,满足着生存的本能需求。
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司通体内奔涌的强大能量,以及它吞噬、消化、排泄出的物质,都不可避免地带着尼巴鲁神王血脉和阿努比辐射残留的独特烙印。它的排泄物,蕴含着一种极其微弱、却能被特定存在感知的辐射能量。这股能量对于普通人类和动物毫无影响,甚至不如一堆马粪显眼。
然而,对于某些潜藏在地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