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笋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做了一个“接纳”的姿势。
不是防御,不是攻击,是……邀请。
漫天黑水落在她身上,却没有造成伤害——它们像找到了归宿,顺着她的皮肤渗入体内,被她引导、分解、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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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中的“贪婪”被剥离,化作一缕黑烟消散;“空虚”被转化,变成纯净的能量滋养她的道基;而最核心的“痛苦”……
玉笋引导着那股“痛苦”,顺着黑水反溯,沿着噬味蟒喷吐的轨迹,逆流而上,灌回每一条蟒的体内!
噬味蟒群剧烈颤抖!
它们开始挣扎,翻滚,发出无声的嘶吼——不是痛苦,是……解脱。被强行喂养、撑大、扭曲的感知,在这一刻被玉笋的“味禅”抚平、净化、归位。
一条接一条,噬味蟒停止攻击,缓缓沉入海中。它们游到独木舟边,用头轻轻蹭了蹭船身,像是在道谢,然后转身,游向深海。
黑水散去,海面恢复平静。
玉笋身体一晃,跌坐在船舱里,大口喘气。她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那是吞噬过多“味髓”的后遗症,需要时间消化。
“你……”玄真子扶住她,声音发紧。
“没事。”玉笋摆摆手,指向东北方向,“那边……味道最‘空’。精粹石应该就在那里。”
独木舟继续前进。
越往东北,海水越黑,天空越暗。空气里的咸腥味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无感。像置身真空,没有味道,没有声音,连时间都变得模糊。
终于,在日落时分,他们看到了。
那不是岛,是……漩涡。
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漩涡,直径超过十里,中心深不见底,像大海睁开的眼睛。海水在这里不是向下陷,而是向上涌——从漩涡中心喷出,形成一道直径百丈的水柱,直冲云霄,然后在半空中散开,化作漫天水雾。
水雾笼罩方圆数十里,能见度极低。
而在漩涡边缘,悬浮着一座……建筑。
不是建在岛上,是凭空悬浮在海面之上。通体由某种黑色石材构成,造型古朴,像一座倒置的塔——塔尖向下,指向漩涡中心;塔基向上,探入水雾深处。
塔身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纹路,纹路里流淌着淡蓝色的光,和漩涡喷出的水柱相呼应。
“悬壶观……东海分观。”薛驼子声音发颤,“传说中的‘逆塔’。师父说,它建在归墟之眼上方,用来镇压海渊精粹石,防止归墟暴走……”
玉笋盯着那座逆塔,瞳孔里的透明色渐渐褪去,恢复成金白火纹。但火纹深处,多了一点……蓝。
海的颜色。
“塔里有人。”她说,“很多……痛苦的人。”
玄真子握紧船桨:“影组织?”
“嗯。”玉笋点头,“还有……被他们抓来的渔民、修士、海族……都在塔底。他们在用活人的‘生机之味’,喂养塔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
“茧。”玉笋闭上眼睛,感应了片刻,“很多茧……和冰渊那个一样,但更大,更成熟。它们快要……破壳了。”
薛驼子脸色惨白:“他们要在归墟之眼上孵化饕餮茧?!疯了!一旦破壳,茧会吞掉整个漩涡的能量,引发归墟暴走——到时候东海会变成真正的死海!”
“阻止他们。”玄真子说。
“怎么进去?”薛驼子看向逆塔——塔身光滑,没有门窗,只有那些流淌蓝光的纹路,“那些纹路是上古禁制,硬闯会触发反击。”
玉笋没说话。
她盯着逆塔看了很久,然后忽然问:“你们……相信我吗?”
玄真子和薛驼子同时看向她。
“我要做一件事。”玉笋轻声说,“可能……会很冒险。”
“你说。”玄真子道。
“我要‘品鉴’整个逆塔。”玉笋说,“从塔基到塔尖,从表层到核心,尝出它每一处禁制的‘味道’,然后……找到最薄弱的那一点。”
她顿了顿:“但这个过程,我会完全放开感知,没有任何防备。如果塔里有人攻击我的意识,我可能会……彻底迷失。”
玄真子沉默三息,然后盘膝坐下,左手按住玉笋的背心,右手按在她头顶。
“我护着你。”他说,“道胎之力,加上同息效应,应该能挡住大部分精神冲击。”
薛驼子也坐下,烟杆插在船板上,双手结印:“老头子虽然不济,但护住肉身没问题。你们专心。”
玉笋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她开始“品鉴”。
意识像无形的触须,从眉心蔓延出去,触碰到逆塔的塔基。第一层味道涌来:是“坚固”,像万载玄铁,厚重不可摧。
但玉笋没有停。
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