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驼子转身就跑,边跑边喊:“着火啦!药房着火啦!”
四个黑袍人冲进厨房,看见浓烟,脸色一变,追着薛驼子去了。
玄真子抱着玉笋,趁机溜进厨房,直奔那扇小门。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实验室。
房间不大,摆满了各种器皿:玻璃罐、铜鼎、陶瓮、玉盒。器皿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粉末、结晶。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还有一种……腐败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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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央,立着一座丹炉。
不是普通的丹炉,是饕餮炉——和薛嗔在幻象里展示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号。炉身暗红,表面布满了扭曲的纹路,像血管,像神经。炉盖紧闭,但有暗红色的光从缝隙里透出来,一闪一闪,像心跳。
饕餮炉旁,放着一张冰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是那个灵童。
他赤裸着上身,胸口那枚暗红色的茧已经长到了碗口大,完全破出皮肤,像一颗畸形的心脏长在体外。茧在搏动,一收一缩,每次收缩都从灵童身体里吸走一缕淡金色的气息——那是生机。
灵童闭着眼,脸色惨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
冰床周围,摆着七盏油灯。
灯里烧的不是油,是某种蓝色的液体。液体燃烧时发出淡蓝色的光——正是外面那道光柱的颜色。七盏灯按北斗七星排列,灯焰相连,形成一个光罩,笼罩着冰床和饕餮炉。
而在饕餮炉正上方,悬浮着一枚晶体。
拳头大小,通体湛蓝,内部有液体般的光泽流转。晶体缓缓旋转,每转一圈,就散发出一圈淡蓝色的波纹。波纹扫过饕餮炉,炉身的暗红纹路就亮一分;扫过灵童胸口的茧,茧就搏动得更有力。
第三枚地脉精粹石。
玄真子盯着那枚晶体,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和熔心火同源,但属性完全相反。熔心火是地火,炽热、暴烈;而这枚精粹石是地冰,极寒、沉静。
冰火相克,但又同属地脉。
如果能同时炼化这两股力量……
“不能直接拿。”玉笋忽然开口,她盯着那七盏油灯,“那是‘七星锁魂阵’,强行取石,阵法会反噬,那孩子会立刻死。”
“怎么破?”玄真子问。
玉笋没回答。
她挣扎着从玄真子怀里下来,扶着冰床站稳,然后伸手,轻轻按在灵童的额头上。
同息效应发动——不是通过玄真子,是她自己和灵童之间的链接。
灵童体内的情况,瞬间映入她脑海。
茧的根系已经蔓延到全身,和每一处经脉、每一个脏器都缠绕在一起。灵童的生机被吸走了九成,只剩最后一缕,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灭。
而更糟糕的是,茧内部,已经孕育出了……东西。
不是火种,是某种更扭曲的、更贪婪的东西。它已经有了模糊的意识,正在疯狂吞噬灵童残存的记忆、情感、甚至人格。
玉笋“尝”到了那东西的“味道”。
贪婪、暴戾、混乱,像一锅煮糊了的、什么调料都往里扔的大杂烩。
她收回手,看向玄真子,眼神决绝:“我要进去。”
“进哪里?”
“茧里。”玉笋说,“用至味之道,把那东西的‘味’改了。改成……无味。无味了,它就失去活性,会暂时休眠。到时候,你取精粹石,我剥离茧。”
“太危险!”玄真子抓住她的手腕,“你现在这状态,进去就是送死!”
“师父教过我。”玉笋看着他,眼神平静,“味禅的最高境界,是‘无味之味’。我虽然没练成,但知道怎么走……而且,那孩子在求救。”
她顿了顿,轻声说:“他叫我……姐姐。”
玄真子愣住了。
玉笋把手抽出来,转身面对灵童。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不是道家的印,是佛家的手印。拇指扣中指,余三指伸直,掌心向上,置于胸前。
然后她闭上眼睛,眉心那点淡金火纹大放光明。
火纹脱离眉心,飘出来,落在她指尖。她指尖点在灵童胸口的茧上,淡金色火焰顺着指尖流入茧内。
玉笋的身体开始颤抖。
额头渗出冷汗,脸色迅速苍白。她在消耗自己残存的生机,强行催动至味之道。
玄真子想阻止,但来不及了。
茧忽然剧烈震颤!
暗红色的茧壳表面,裂开无数道细缝。细缝里透出刺眼的金光——是玉笋的至味真火在内部灼烧。
同时,茧开始“惨叫”。
不是声音,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尖啸,像无数根针扎进脑海。玄真子闷哼一声,捂住耳朵,但没用,尖啸直接冲击识海。
玉笋的身体晃了晃,嘴角渗出血丝。
但她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