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
填土,压实。
树木扎根的瞬间,整个沉骨坡微微一震!
坡地下方,那股凝实了数百年的阴煞地脉,如同被惊醒的巨兽,开始剧烈翻腾!无数灰黑色的煞气从石缝、骨堆中涌出,化作一道道扭曲的怨魂虚影,尖啸着扑向刚刚扎根的树木!
但树木暗金色的叶片同时亮起!
一圈温润的赤金色光晕从树身扩散开,将所有扑来的怨魂虚影挡在三尺之外!光晕与煞气接触处,不断爆开细密的“嗞嗞”声——不是净化,而是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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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在吸收阴煞之气,通过自身变异的净化能力,将其转化为相对温和的、可供自身生长的“阴属生机”。
这个过程很慢,但确实在进行。
“它在适应……”薛驼子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悬壶一脉的净化阵眼,哪怕变异了,底子还在。”
扎根完成,树木状态逐渐稳定。
玄真子回到玉笋身边,检查她的情况。
脉象依旧微弱,但不再继续恶化。变异树渡来的生机与薛驼子的丹药正在缓慢生效,只是她透支太狠,恢复需要时间。
他撕下自己僧袍相对干净的里衬,沾了点水,小心擦拭她脸上和手上的血污。左肩伤口已经再次止血,但皮肉翻卷,看着触目惊心。
薛驼子走过来,递过一个药瓶:“金疮药,特效的,给她敷上。”
玄真子接过,沉默地给玉笋上药、包扎。
动作很轻,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薛驼子在旁看着,忽然叹了口气:“小子,你……”
“我知道。”玄真子打断他,声音低哑,“我会护好她。”
薛驼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周围布几个预警陷阱,虽然追兵暂时没了,但落星泽里不止影组织一家危险。”
他转身走开,留下两人一树,在这片白骨坡地上沉默相对。
玄真子包扎完伤口,没离开,就在玉笋身边盘膝坐下,开始运功恢复真炁。
丹田空荡,经脉干涸。
每一次吐纳都带着刺痛。
但他必须尽快恢复一点力量。玉笋昏迷,薛驼子战力有限,如果再有危险,只能靠他。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净煞圈的火焰逐渐黯淡。
坡地边缘的雾气又开始弥漫进来,带着森森寒意。
变异树已完全适应了阴煞环境,树身不再散发赤金光晕,而是转为一种内敛的暗金色,叶片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晶莹的霜——那是它将阴煞之气转化为的“阴露”,正一滴一滴落下,滋养着树下的土壤。
扎根成功,共生循环暂时稳定。
玉笋的呼吸变得绵长,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玄真子恢复了两成真炁,睁开眼,看向玉笋。
月光不知何时穿透了雾气,洒在沉骨坡上。
白骨泛着冷光,怪石投下狰狞的影子。
而在这一片死寂阴森中,她安静地睡着,长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玄真子伸出手,想替她擦去那丝血迹。
指尖即将触及她嘴角时,却又停住。
最终,他只是轻轻拨开她额前一缕被汗水黏住的发丝。
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傻子。”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下次……别这么拼。”
玉笋没有回应。
只有夜风吹过变异树的叶片,发出沙沙的轻响。
仿佛在说:
“知道了。”
“但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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