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丝茫然的恐惧。
玉笋指尖火焰熄灭。
她伸手,轻轻覆在火种冰凉的手背上。
“睡吧。”她说。
火种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珠里,那点微弱的亮光挣扎着闪烁了几下,终于,缓缓黯淡下去。
眼皮沉重地合上。
呼吸重新变得平缓。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短暂而诡异的梦魇。
薛驼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吓死道爷了……还以为这娃娃要彻底‘醒’不过来了。”
玉笋收回手,看着火种平静的睡脸,又看看手腕上那方微微发烫的靛帕。
帕子里的火焰已经熄灭,但残留的温度,还在。
“茧丝在吞噬他的神志。”她低声说,“但最深处的‘本我’,还在抵抗。靛帕里的火焰共鸣,能暂时唤醒他。”
“能撑多久?”薛驼子问。
“不知道。”玉笋摇头,“要看主茧侵蚀的速度,也要看……他自己想‘活’的念头,有多强。”
薛驼子不说话了。
洞里再次陷入寂静。
洞外,最后一缕天光也终于消失。
黑暗彻底笼罩下来。
只有洞顶裂缝漏下的几缕微弱的星光,和玉笋指尖偶尔燃起的、用来照明的、极其微弱的焦糖色火苗。
一灯如豆。
照亮方寸之地,也照亮三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
前路依旧漆黑。
但至少此刻,还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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