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在昏迷中,也能感觉到一丝来自外界的、温暖的牵引。
“带上他。”玉笋站起身,“去找薛驼子说的下一个据点。然后……去焚天谷。”
薛驼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弯腰将火种抱起来——轻得像一片羽毛。
“行吧。”他嘟囔着,“一个两个三个,全是麻烦精。道爷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们折腾散架。”
玉笋没接话,只是走回炕边,小心地给玄真子穿好衣服,重新盖上薄被。指尖拂过他依旧紧蹙的眉头,停留了一瞬。
然后,她转身,推开门。
晨光涌进昏暗的屋子,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她苍白却坚定的侧脸。
院外,小豆子蹲在灶台边打瞌睡,听见动静猛地惊醒:“姐姐!你们要走了吗?”
玉笋点头,从怀里摸出最后一点碎银子,放在灶台上:“这些,给王铁匠。告诉他,村里的人,按时吃药,十天之内不要吃油腻荤腥。井水打上来后,煮沸放凉再喝。”
小豆子用力点头,眼圈有点红:“姐姐,你们还会回来吗?”
玉笋顿了顿,没回答,只是抬手揉了揉他枯黄的头发。
然后,她转身,背起依旧昏迷的玄真子。
薛驼子抱着火种跟在后面。
三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穿过寂静的村庄,走向村口那棵老槐树。
晨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远处山峦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
前路漫漫,荆棘密布。
但脚步,未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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