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苞猛地一颤!
表面那些暗红色的纹路骤然亮起,像被激怒的毒蛇,齐齐昂起“头”——不,不是头,是纹路的凸起处,竟然裂开了一道道细微的缝隙,缝隙深处,隐约可见细密的、暗红色的“牙齿”。
它们朝着火焰“咬”来。
玉笋指尖火焰不退反进,与那些“牙齿”撞在一起。
“嗤——!!!”
刺耳的灼烧声响起。暗红色的纹路被火焰灼烧,冒出缕缕灰黑色的烟,发出类似血肉焦糊的臭味。纹路疯狂扭动,试图将火焰“吞”进去,但火焰的破坏力远超它们承受的极限,接触的瞬间就被烧得萎缩、焦黑。
可花苞核心处,那团暗红色的胶质却忽然剧烈蠕动起来。
一股无形的、阴冷的吸力从中爆发!
玉笋指尖的火焰猛地一滞,竟有被强行“拽”进去的迹象!
她立刻撤去火焰,指尖在花苞表面轻轻一划——不是用火,而是用纯粹的冰寒之炁。一层薄薄的白霜瞬间覆盖了花苞表面,暂时压制了它的活动。
花苞颤抖了几下,终于恢复平静。但那些被烧焦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新的暗红细丝从焦黑处钻出,继续蔓延。
“不行。”薛驼子在一旁摇头,“你这火虽然能伤它,但它扎根在这娃娃心脉深处,你烧它,等于烧这娃娃的心脉。除非你有把握在瞬间将整个茧丝核心彻底焚毁,且不伤及宿主性命——否则,就是催命。”
玉笋收回手,看着火种苍白的小脸。
这孩子虽然诡异,虽然危险,但刚才在山坳里,他忍着本能没有袭击薛驼子,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掌心那点微弱的火苗,他说“想跟着走”。
他眼底深处那份对温暖的渴望,不是假的。
“有解法吗?”玉笋问。
薛驼子沉默了很久。
久到屋外传来村民的脚步声和小豆子的询问声:“薛大夫,赵家哥哥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吗?”
“在外面等着!”薛驼子吼了一嗓子,门外立刻安静了。
他这才压低声音,缓缓道:“有。但很难。”
“说。”
“茧丝的核心,是活的。”薛驼子指着火种胸口的“花苞”,“但它不是完全独立,它与所有子茧——包括玄真子体内那个——有某种深层次的连接。这种连接,既是控制,也是……供养。”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怀疑,影组织培育这玩意儿,最终目的不是制造傀儡,而是……‘嫁接’。”
“嫁接?”
“把‘茧丝’的特性,连同宿主的天赋,一起‘嫁接’到另一个更合适的‘容器’里。”薛驼子看向玄真子,“玄真子体内那个茧丝,现在还很微弱,因为它缺乏‘养分’。而养分从哪里来?”
玉笋目光一凛:“火种。”
“对。火种是‘主茧’,玄真子是‘子茧’。正常情况下,主茧会不断汲取宿主的精气成长,同时通过某种方式,将部分精炼过的‘养分’输送给子茧。等子茧成熟,就可以……”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
等玄真子体内的茧丝成熟,影组织的人就会出现,将火种连同主茧一起“收割”,把这份培养多年的“力量”完整地“嫁接”到玄真子身上。
至于嫁接之后,玄真子会变成什么,火种又会怎样……
不言而喻。
“所以解法是,”玉笋声音冰冷,“在子茧成熟前,斩断连接。同时,在不伤及宿主的前提下,清除主茧和子茧。”
薛驼子苦笑:“说得轻巧。怎么斩?茧丝与宿主经络血肉长在一起,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更何况,斩断连接后,主茧失去控制,很可能会立刻反噬宿主,吸干精气自保。”
他叹了口气:“道爷我行走江湖几十年,也只听说过两种法子。第一,找到培育茧丝的‘原初母体’——不是那棵枯树,是更古老、更核心的东西——用它的‘本源气息’安抚茧丝,再慢慢剥离。但这玩意儿影组织藏得比命根子还紧,上哪儿找去?”
“第二呢?”
“第二,”薛驼子看着玉笋,“用比茧丝更霸道、更精微的力量,强行‘替换’茧丝对宿主经络的控制。等宿主经络习惯了新力量,茧丝就成了无根之木,到时候再清除,就容易多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这新力量,必须与宿主极度契合,且不能有排异反应。同时,操控者需要对力量的掌控精细入微,稍有差错,宿主经络就会崩毁。”
玉笋沉默。
她明白薛驼子的意思。
玄真子体内的茧丝是子茧,相对微弱。如果能用某种力量提前“占据”他被茧丝侵蚀的经络,等那股力量与他的身体完全融合,再清除茧丝,风险会小很多。
但玄真子现在昏迷不醒,体内情况复杂,糖霜源种、“淬毒之焰”、冰火道胎重塑的隐患……再加上一个茧丝,简直是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