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是他们弄出来的‘火灵童’雏形。天生亲近火属异力,能吞噬、同化火焰。若真让他长大,再喂以足够多的异火……”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玉笋沉默片刻,走到男童面前,蹲下。
男童依旧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你叫什么名字?”玉笋问。
男童没回答,只是慢慢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她。半晌,他才小声说:“……他们叫我‘火种’。”
“火种?”
“嗯。”男童点点头,“说我是……新的火。要烧掉旧的东西。”
他忽然伸出手,抓住玉笋的袖口。动作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姐姐,”他仰着脸,漆黑的眼睛里映出玉笋疲惫却平静的面容,“你身上的火……是暖的。和那些……不一样。”
玉笋看着他,没说话。
“我能……跟你走吗?”男童的声音更小了,“我不吃火……我……我可以少吃一点。”
薛驼子在旁边嗤笑:“带你走?道爷我自己都瘸着腿呢!再说,你这娃娃一身是毒,离了这‘母体’滋养,能不能活过三天都难说。”
男童缩了缩脖子,抓着玉笋袖口的手却没松开。
玉笋低头看了看他的手。那小手白得异常,皮肤下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细小血管,像叶脉般蜿蜒。触碰的瞬间,她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混乱的吸力,似乎在汲取她袖口残留的些许火炁。
但她更感觉到,这吸力背后,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温暖。
就像在雪地里冻僵的幼兽,凭着最后一丝本能,靠近任何有温度的东西。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薛驼子又开始不耐烦地踱步。
终于,她开口:“跟着我,要守规矩。”
男童眼睛亮了一瞬:“什么规矩?”
“第一,不经允许,不得吞噬任何火焰或异力。”
“第二,不得伤人。”
“第三,”玉笋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若有一日,你要失控,我会亲手了结你。”
男童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我听话!”
玉笋站起身,看向薛驼子:“村里的人?”
“母体一毁,微瘴源头断了。”薛驼子瞥了眼正在彻底崩塌的枯树,“剩下那点残留,靠沉疴井水和我的药,十天半月就能清干净。死不了人。”
“那便回村。”
玉笋说着,转身朝坳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男童。
“跟上。”
男童慌忙爬起来,光着脚丫,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棵已经彻底化作一地焦黑碎木的枯树,以及那些正在渗入泥土的香奴残骸。
他咬了咬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脚步,紧紧跟在玉笋身后,小手无意识地攥住了她沾满泥污的僧衣下摆。
薛驼子拄着拐走在最后,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摇了摇头,低声嘀咕:
“得,又捡一个。这下好了,一个昏迷的道士,一个半死不活的驼子,再加个吃火的邪门娃娃……这队伍,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山风吹过,带走了最后一丝甜腻的腥气。
阳光终于毫无阻碍地洒满山坳,照亮了地上那些焦黑的痕迹,也照亮了前路。
远处雾隐村的方向,隐约传来几声虚弱的鸡鸣。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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