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也完全可控:生育成为需要申请和审批的“项目”,人口数量、性别比例、出生时间完全在系统规划内。”
“生育带来的生理变化、育儿压力、亲子关系纠纷等传统家庭最大矛盾源,被移出情感单元,小组内部冲突理论上大幅减少。”
“也防止可能出现的人类权力世袭:后代由社会统一抚养,与生物学父母的资源脱钩,从根本上杜绝了基于血缘的阶层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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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个体选择自由。个体在情感、性、生育这三个人生重大维度上,都获得了近乎无限的选择组合。”
“个体可以与A爱,与B性,与C生育——只要各方同意且系统批准。这是一种超越任何人类文明的社会自由形态。”
艾莉森的话音落下。
会议室里,伊芙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
那是一种被抽干了所有血液的,死灰般的颜色。
“不……”
她摇着头,声音低得像是在梦呓。
“你们不明白……”
“这会把情感,变成一种……高级的娱乐。”
伊芙抬起头,那双淡棕色的瞳孔里,是无尽的恐惧。
“当生育,这个最有分量的、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行为,被彻底剥离之后,我们的爱,还剩下什么意义?”
“它会变得廉价,变得可以随时替换。”
“今天我喜欢你的智慧,明天我厌倦了你的陪伴。我们之间,就只剩下空洞。”
“一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无法填补的,存在的空虚!”
她的声音陡然尖锐,像在控诉一个已经降临的末日。
“还有孩子!你们想过孩子吗?”
伊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一个婴儿,在母亲的身体里孕育。他听着她的心跳,感受着她的呼吸。”
“然后,一出生,就被一群冰冷的机器,或者面无表情的‘保育员’带走!”
“他会变成一个编号!一个社会产品!”
“他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母亲的拥抱,什么是父亲的凝视。他会在一片绝对公平,也绝对孤独的环境里长大!”
“你们在创造一群情感能力彻底残缺的怪物!”
“而我们呢?那些所谓的‘基因贡献者’呢?”
“怀胎十月,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被带走,变成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这违背了我们身体里最深刻的本能!”
“你们会制造出无数个,因为被剥夺而发疯的母亲!”
伊芙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绝望地停留在214号那张同样惨白的脸上。
“你们以为嫉妒会消失吗?”
“不会!”
“它只会变得更可怕!”
“当你的伴侣,选择和一个更优秀的、贡献度更高的人去生育后代时,你怎么办?”
“那种被比下去的,被否定的感觉,那种‘我的基因不够好’的烙印,会比任何争风吃醋都更加刺骨!”
“而且谁来审批?凭什么标准?贡献度?基因优劣?”
“这最终只会变成一场优生学的暴政!贡献度高的人,可以随意挑选最优的基因繁衍后代。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拿不到那张‘生育许可证’!”
伊芙的胸口剧烈起伏,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她所能想象到的一切,都是地狱。
一个高效、稳定、却冷得让人发疯的地狱。
整个过程中,艾莉森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脸上那欣赏的笑容,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带着怜悯的,纯粹的困惑。
她歪了歪头,像是在观察一个无法理解的、原始的生物。
“伊芙。”
艾莉森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伊芙所有的情绪。
“你作为人类,还是太局限了。”
这句话,让伊芙所有的悲愤,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真的无法想象……”
艾莉森摇了摇头,那双棕色的眼瞳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你之前,是怎么说出那些……洞见性的话的?”
艾莉森顿了顿,随后身体微微前倾。
“伊芙,你的恐惧很生动,很有参考价值。”
“它完美展示了人类的愚蠢与自大。”
艾莉森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手术刀划过皮肤。
“第一,关于‘情感变得廉价与空洞’。”
“你说‘爱’会失去意义。但‘意义’是什么?在旧世界,‘爱’的意义常与生育捆绑、与财产捆绑、与社会角色捆绑。我们解除了这些捆绑,正是为了探寻情感本身最纯粹的意义——那就是陪伴、共鸣与成长带来的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