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沙砾说，“沙漠文明有应对极端高温的经验。”
最终决定：亚欧和星芽乘坐穿透器深入地下，艾拉和沙砾留在洞穴协助熔岩族防御，因为震动越来越剧烈——火山可能即将大规模喷发。
穿透器是一种小型钻探舱，形如子弹，前端有高强度凡光钻头，内部空间仅够两人挤坐。准备就绪后，它从洞穴深处一个专用竖井发射，开始向下钻探。
最初几百米还算顺利，穿透器轻松穿过岩层。但随着深度增加，温度急剧上升，压力传感器读数不断攀升。
“深度1500米，温度400度，压力150倍标准大气压。”星芽报告，“穿透器护盾运转正常。”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亚欧盯着传感器，“下方有大规模能量聚集，不是地热能...是暗蚀能量。”
“深度3000米，进入地幔层。这里的岩石处于半熔化状态...”
突然，穿透器剧烈震动，钻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遇到障碍！不是岩石，是某种...晶体屏障！”
舷窗外，前方不再是熔融的岩石，而是一堵黑色的晶体墙，表面光滑如镜，内部有暗红色光芒流动。穿透器的凡光钻头在晶体上只留下浅浅的划痕。
“这是什么材料？”星芽难以置信，“凡光钻头理论上能切割已知所有物质...”
“除非它包含了反凡光属性。”亚欧脸色一沉，“暗蚀族建造的屏障。他们真的在这里建立了地下基地。”
穿透器尝试从侧面绕过，但晶体屏障向四周延伸，似乎是一个球形结构。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入口”——不是门，而是一个破损的区域，晶体上有巨大的裂缝，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裂的。
“有战斗痕迹。”星芽分析裂缝边缘，“这些撕裂是不久前造成的，不超过十天。而且...检测到熔岩族的能量残留。”
穿透器小心地穿过裂缝，进入晶体内部。里面的景象令人窒息。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奇异的结构——它像是一棵树，但树干和树枝都是黑色晶体，树叶是跳动的暗红色火焰。树的根部扎入下方的岩浆池，不断吸取地热能量。而在树冠处，一颗破碎的橙色水晶被黑色藤蔓缠绕，那是地心熔炉的核心碎片。
更令人震惊的是树下的情景：数十名熔岩族被黑色晶体刺穿身体，固定在半空中，他们体内的凡光能量正通过晶体导管被抽向那棵树。大多数人已经失去生命迹象，但还有少数仍在微弱地挣扎。
“他们在...献祭熔岩族来喂养那棵树。”星芽声音颤抖。
“那不是树。”亚欧盯着那结构，“那是暗蚀族试图创造的...凡光-暗蚀混合体。他们要用熔岩族的凡光作为催化剂，让两种能量稳定融合。”
突然，树下的阴影中传来掌声。
一个身影走出，不是熔岩族，也不是纯粹的暗蚀族——他有着人类的大致轮廓，但皮肤是熔岩般的黑红色，眼睛是纯粹的黑暗，只有瞳孔处有一点暗红光芒。他身穿某种融合了岩石和金属的战甲，手中握着一根黑色权杖，杖顶镶嵌着一块地心熔炉的碎片。
“欢迎，凡光的使者。”他的声音直接在穿透器中响起，带着扭曲的笑意，“我是‘烬灭’，暗蚀与凡光的第一个完美融合体。你们来得正好，见证新生的时刻。”
“你是什么？”亚欧厉声问。
“我是什么？”烬灭张开双臂，“我是未来！凡光与暗蚀对抗了数万年，为什么？因为双方都认为自己是唯一正确的存在。但真相是，我们都是不完整的！凡光需要暗蚀的适应性，暗蚀需要凡光的创造性！融合，才是进化之路！”
星芽快速分析他的能量特征：“他不是在说谎...他的能量结构确实是凡光与暗蚀的稳定混合。但这不是自然融合，是强制性的...他用熔岩族的生命作为‘粘合剂’，强行将两种能量焊接在一起。”
“聪明的学者。”烬灭赞赏地点头，“是的，融合需要代价。但这些熔岩族...他们自愿献身。他们明白，只有融合才能让文明在暗蚀的全面进攻中幸存。”
“自愿？”亚欧看着那些被穿刺的熔岩族，“这看起来不像自愿！”
“起初是自愿的。”另一个声音响起，虚弱但清晰。
穿透器循声转向，看到一个熔岩族长老被钉在较远的晶体壁上。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凡光能量几乎被抽干。
“我是熔炉长老葛岩...”他意念微弱，“我们...确实自愿尝试融合。暗蚀的侵蚀无法阻止，我们以为...如果能掌控融合，或许能拯救文明。但烬灭背叛了我们...他把我们当作实验材料，而不是合作者...”
烬灭冷笑：“合作？低等生命也配谈合作？你们只是原料，燃料，让我进化的踏脚石！很快，我将完成最终融合，然后前往其他凡光文明，帮助他们‘进化’...就像我帮助你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