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埋在北墙?”冰穹追问,“北墙已经破损,不是战略要地。如果要制造混乱,埋在中央能源站附近不是更有效?如果要在撤离时使用,埋在飞船降落场附近不是更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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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因为埋装置的人,根本不在乎装置的实用性。”冰穹的声音提高了,“他们只在乎一件事:让装置被发现,让它的能量特征和救援队匹配,然后让像你这样的忠诚士兵‘偶然’看到。这是一场戏,冰刃。你被利用了,我们都差点被利用了。”
“我不信!”一个激进的年轻士兵冲上前,“长老,您已经被他们蒙蔽了!您甚至让那个外域女人接触您的凡光,谁知道她对您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突然展开了一面巨大的光幕。
那是艾拉的空间凡光投影。光幕上显示的,正是从星核星系数据库调取的历史影像。
画面中,是七十年前的冰晶城。那时的城市更小,更简陋,但依然美丽。青白色的光芒在街道上流淌,冰原族平民在广场上聚集,孩子们在追逐发光的水晶球。
然后,天空中降下了“光之使者”。
他们和冰穹长老描述的一模一样:高大的身形,温暖的金色光芒,仁慈的面容。他们说着动听的话语,展示着先进的技术。冰原族的长老们(其中就有年轻的冰穹)热情接待,开放了北城区的技术区。
影像快进。第三天夜里,画面突然变了。
那些“光之使者”的金色光芒褪去,露出深紫色的本质。他们的面容扭曲,身形膨胀,变成了贪婪的怪物。他们用某种装置连接北城区的主晶簇群,疯狂抽取能量。冰原族士兵冲过来阻止,但被轻易冻结成冰雕。老人、孩子、来不及撤离的平民,在失去供暖的房屋里一个接一个倒下。
最残忍的一个镜头:一个冰原族母亲抱着婴儿,缩在墙角。婴儿在哭,母亲在低声唱歌,想用体温温暖孩子。但温度下降得太快,歌声渐渐微弱,最终母子俩都变成了拥抱的冰雕,永恒地定格在那里。
影像继续播放。暗蚀族撤退后,冰原族的幸存者在废墟中搜寻。他们找到了几个被遗弃的装置,上面残留着深紫色的能量。但那些装置的核心频率……正在缓慢变化,逐渐模拟成冰原凡光的青白色。
画面定格在其中一个装置的频率分析图上。旁边出现文字注释,用的是星核族的语言,但冰原族士兵大多能看懂:
“暗蚀族标准渗透装置。具备记忆篡改、能量伪装、信息植入功能。常用于在目标文明内部制造矛盾,引发内乱。”
光幕消散。
整个兵营死寂无声。
士兵们看着那些画面,看着七十年前同胞的惨状,看着暗蚀族如何伪装、如何欺骗、如何残忍。一些年长的士兵开始流泪——他们中的许多人,就是在那一夜失去了亲人。
冰刃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我……我看到的……是假的?我的记忆……被改了?”
“不是你的错。”冰穹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在他肩上,“暗蚀族最恶毒的地方,就是利用我们的忠诚和恐惧。他们让你看到‘真相’,然后让你用生命扞卫那个‘真相’。如果你死了,你就是烈士;如果你活着,你就是证人。无论如何,分裂都会产生。”
就在这时,兵营的四个角落突然同时爆发出深紫色的光芒。
四个“士兵”——他们刚才还站在人群中,表情和其他人一样愤怒或迷茫——突然撕开了伪装。他们的冰原族外表如蜡般融化,露出下面扭曲的暗蚀族本体:深紫色的能量体,没有固定形态,只有无数触须在空气中挥舞。
“计划暴露,执行清除!”其中一个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们同时扑向冰穹。
但冰穹没有动。他甚至没有看那些扑来的暗蚀族。
因为星芽来了。
她坐在一个冰原族工匠临时改造的悬浮椅上,脸色苍白如纸,但双手稳稳地捧着宇宙凡光石。石头的光芒笼罩着她,也笼罩着整个兵营。
当暗蚀族触须即将碰到冰穹的瞬间,星芽轻声说:
“光,审判。”
石头的光芒骤然变化。四色光分离,化作四道锁链,精准地缠住了四个暗蚀族。锁链不是实体,而是纯粹的凡光频率压制——地球凡光的纯净,星核凡光的深邃,沙漠凡光的永续(模拟),冰原凡光的寒冷,四种特性组合成完美的禁锢场。
暗蚀族在锁链中挣扎、尖叫,试图变形逃脱,但每变一次,锁链的频率就调整一次,始终压制着它们的核心能量。最终,四个暗蚀族被压缩成四个深紫色的能量球,悬浮在半空中。
星芽从悬浮椅上站起——这个动作让她晃了一下,但站稳了。她走到其中一个能量球前,伸手触碰。
深紫色的光芒试图侵蚀她,但被石头的光芒挡了回去。
“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