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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旧高举“靖难护国,诛除国蠹”的大旗,但兵锋所指,已不再是苟延残喘的小南州,而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正陷于西南线苦战的——冀州!
此刻的冀州,镇西王赵擎正被交州“兴安王”黄兴的大军牢牢拖在“黑石堡”一线,靠着老将高怀远苦苦支撑,早已是焦头烂额,捉襟见肘。
面对从东面突然杀来的、士气正旺、装备精良的齐家大军,冀州腹地几乎无兵可守!
齐家军推进速度极快,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便如一把尖刀,直插冀州心脏!
很快,冀州州城——信都城,被齐家大军团团围困。
内无强兵,外无援军,信都城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困守孤城的镇西王赵擎,派出了使者,向齐家提出了投降的条件。而其中最重要、也是最令人玩味的一条,竟是:
他日若是齐家拿下交州,他要林忠济的人头!
这个背叛了他、几乎将他推入绝境的昔日爱将,成了赵擎心中最深的刺,也是他最后坚持的“尊严”所在。
对于这个条件,齐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
信都城,城门洞开。
镇西王赵擎,与他残余的家眷、部分依旧忠诚的仆从,如同之前的赵俨一样,被齐家“礼送”回了枫州皇城。
这位曾经雄踞一方、野心勃勃的藩王,以这样一种近乎体面却又无比屈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在冀州的统治。
齐家拿到了赵擎的亲笔劝降信,并立刻派出二十万精锐大军,携此信函,火速赶往西线战场——黑石堡。
当齐家使者带着赵擎的信函、以及黑压压望不到边的齐家生力军出现在黑石堡下时,仍在与黄兴军苦战的高怀远,望着那信函上熟悉的字迹和印玺,又看了看堡外那明显强过自己残兵的齐家军容,沉默了许久。
这位忠心耿耿、力挽狂澜的老将,最终没有选择为已经投降的旧主殉葬,也没有投向一直作战的对手黄兴。
他接受了现实,打开了黑石堡的城门,率领剩余的数万疲惫之师,投诚了齐家。
齐家,几乎兵不血刃,便拿下了冀州最关键的西南线屏障,并收编了高怀远这支经验丰富的边军。
有了冀州降兵和齐家生力军的加入,西线的力量对比瞬间逆转!
原本攻势凌厉的交州起义军,在接下来的几场战斗中接连受挫,虽未遭受毁灭性打击,但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黄兴审时度势,深知以一州之力,同时面对新得三州、士气如虹的齐家军,以及背后态度暧昧的落枫宗,已无胜算。
他果断下令退军,一路撤回交州境内,并加强边境防御。
而齐家,在稳定冀州局势后,也并未急于南下与黄兴死磕。他们在与交州接壤的徐州、冀州边境,布下重兵,构筑防线,摆出了一副稳守现有地盘、消化胜利果实的姿态。
至此,天下震动!
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梁国六州,徐州齐家已据其三,占据半壁江山,且整合顺利,兵精粮足,政治手腕娴熟。
交州黄兴占据一州,虽退守,但实力尚存,不可小觑。
北州定武军与枫州神策军仍在虎牢关僵持。
原本最有可能收拾河山的赵梁皇室,如今仅能有效控制枫州及周边少量区域,且两面受敌,已是风雨飘摇,名存实亡。
天下大势,已然明朗。齐家,成了这场乱世逐鹿中,最具冠军相的势力。一个新的时代,似乎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缓缓拉开序幕。
这天,墨香阁门口,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来人是一位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算不得多么俊美,但棱角分明,眼神沉稳锐利,仿佛经历过许多风浪,却又被很好地内敛起来。
他身材挺拔,穿着一身料子普通但裁剪合体的青色长衫,并无任何奢华装饰,只是腰间悬着一柄式样古朴的长剑,行走间步伐稳健,自带一股久居上位的从容气度,却又刻意收敛了那份逼人的威势。
正是如今名震天下、被视为最有可能结束乱世、问鼎天下的枭雄之一——徐州齐家少主,齐世云。
他身旁只跟着一人,还是一位女子。但仅此一人,在这凡俗世间,能伤他者便已少之又少。因为此人,正是梁国三位大宗师之一的“玉剑惊鸿”——谢清霜。
谢清霜的脸上也带着些许感慨之色,她望着眼前熟悉的墨香阁匾额,心中暗忖:“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这家书阁。不知那两个丫头……功夫练得如何了。”
齐世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衣襟,脸上那属于三州统帅的威严与杀伐之气尽数敛去,只留下一个温和有礼、仿佛寻常世家子弟前来拜访的笑容。
齐世云步入墨香阁,对着正在柜台后忙碌的沈孤鸿拱手道:“沈前辈,烦请通禀,徐州齐家,齐世云,求见元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