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更低沉,更野蛮,吹响时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
蒋伯龄猛地勒马。
所有骑兵同时停下,回头。
北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
那黑线在移动,在蔓延,像潮水漫过荒原。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是骑兵。
清一色的巨狼。肩高超过三米,浑身披着铁灰色的硬毛,奔跑时肌肉在皮下滚动,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狼眼在暮色中泛着幽绿的光,如同鬼火。
每头巨狼背上,都骑着一个魔族。
暗紫色的皮肤,狰狞的面容,上半身大多赤裸,只在下身围着兽皮战裙。他们手中握着弯刀、长矛或是弓箭,嘴里发出尖利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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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骑兵。
五百?不,至少八百。
而且不是松散的前锋,是成建制的战斗队形——两翼展开,中军压上,标准的冲锋阵列。
它们显然早就埋伏在附近,等着帝国骑兵回城时,从背后突袭。
“结阵!”蒋伯龄的声音炸响。
四百多骑兵瞬间动作。
战马嘶鸣着转向,骑兵们拔出弯刀,取下角弓。
没有慌乱,只有镇定——塞外的老兵见过太多生死,恐惧早已被磨成刀刃上的寒光。
但蒋伯龄的心在下沉。
他看出来了——这支狼骑兵不是胡乱冲锋,它们的速度在控制,两翼的狼骑在加速包抄,显然是想把他们围死在这片荒原上。
而且,距离太近了。
五里,对巨狼的速度来说,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
“武平安!”蒋伯龄厉喝。
“在!”
“带你的人,向左翼突!打开缺口,不要恋战,冲出去就回城!”
“那您呢?!”
“我断后。”蒋伯龄从得胜钩上摘下长枪,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执行命令!”
武平安咬牙,一挥手,带着约两百骑兵向左翼冲去。
几乎同时,蒋伯龄举起长枪:“其余人,跟我——迎敌!”
他率先策马,向着正面压来的狼骑兵中军,发起了反冲锋。
两百多骑,对八百狼骑。
像是溪流撞向山洪。
但帝国骑兵没有减速,他们在加速,马速提到极限,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每个骑兵都俯低了身体,弯刀平举,箭矢搭弦。
距离在迅速拉近。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放箭!”
蒋伯龄暴喝。
两百多支箭矢离弦,划出弧线,落入狼骑兵阵中。
惨嚎声响起。
有巨狼中箭翻滚,背上的魔族被甩飞;有魔族被箭矢贯穿,栽下狼背。
但狼骑兵的速度几乎没有减慢——那些巨狼太强壮了,除非命中要害,否则箭伤只能激怒它们。
五十步。
蒋伯龄看清了最前面那头巨狼的眼睛——幽绿、冰冷、残忍,也看清了狼背上那个魔族的脸,咧嘴笑时,露出锯齿状的尖牙。
三十步。
蒋伯龄长枪平举,枪尖对准了那头巨狼的胸膛。
十步。
巨狼跃起,张开血盆大口,腥风扑面。
蒋伯龄长枪突刺。
“噗嗤!”
枪尖贯入巨狼胸膛,深入尺余。
巨狼发出凄厉的哀嚎,前扑的势头被阻,重重摔在地上。
狼背上的魔族被甩飞出去,还没落地,就被蒋伯龄身后的骑兵一刀斩断喉咙。
但更多的巨狼扑了上来。
战斗在瞬间白热化。
马嘶、狼嚎、刀剑碰撞、骨骼碎裂、濒死的惨叫……
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在这片荒原上炸开。
蒋伯龄长枪挥舞,每一枪都带走一条生命——或是巨狼,或是魔族。
他的枪法是在北鞑靼的战场上,用无数敌人的性命磨出来的。
没有花哨,只有简洁致命的刺、挑、扫。
一头巨狼从侧面扑来,他回枪横扫,枪杆砸在狼头上,颅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又一个魔族从狼背跃起,弯刀劈向他的头颅,他侧身躲过,反手一枪刺穿对方小腹。
血。
绿色的魔血,红色的血,混在一起,溅满他的战袍、铠甲、脸。
他身边的骑兵在不断倒下。
一匹战马被巨狼咬住脖子,惨叫着倒地,马背上的骑兵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另一头巨狼咬住腿,拖进狼群。
一个年轻的骑兵被魔族长矛刺穿胸膛,他最后的表情是茫然,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死了。
又一个老兵弯刀砍翻一个魔族,却被侧面扑来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