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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衡的手段狠辣而高效。
他不仅掠夺物资,补充了舰队和岸上部队的消耗,更有意无意地放走一些“目击者”,或者让俘虏带回去一些经过精心编排的消息。
很快,加洛林西部沿海开始流传起一个令人不安的传闻——一支强大而且行事肆无忌惮的盎格鲁舰队,正在疯狂袭击所有非盎格鲁的船只,甚至连盎格鲁自己的船都不放过!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盎格鲁公国见魔族在加斯庭陷入苦战,起了异心,想趁机攫取利益?
猜疑链一旦启动,便迅速蔓延。
就在黄公衡在海上兴风作浪的同时,科纳尔沿岸,一场规模浩大的土木工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
文仲业褪去了将领的甲胄,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轻便戎装,亲自奔波在建设工地的第一线。
他仿佛不知疲倦,身影出现在码头的建设现场,出现在仓库的搭建工地,出现在挖掘壕沟、设置拒马的防御前沿。
“这里!地基再夯实一点!海浪冲击力不容小觑!”
“木材!那边的木材立刻运过来!天黑前必须完成三号仓库的主体框架!”
“警戒哨位再向外延伸五百米!了望塔的高度不够,加高!”
他的指令清晰、明确。
正是在文仲业的调度下,七万大军化身为庞大的工程兵团,展现出了极高的组织度和执行力。
士兵们挥舞着工兵铲、斧头、锯子,号子声、敲打声、号令声此起彼伏,原本荒凉的海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改变。
一座简易但坚固的木质码头率先延伸入海,足以停靠“劈浪号”这样的巨舰;
一排排整齐的营房和仓库拔地而起,掠夺来的物资被分门别类,井然有序地储存起来;
环绕营地的壕沟挖掘完毕,内侧垒起了胸墙,设置了箭塔和火炮阵地;
通往内陆的河谷出口处,更是依托地形,修建起了数道简易关隘,派驻了重兵把守。
文仲业不仅关注防御,更着眼于进攻。
他派出了以武卫军中最精锐的斥候营为主的多支侦察小队,全部换上混杂了盎格鲁与加洛林风格的衣物,打着模糊的“反抗军”旗号或直接冒充小股盎格鲁军队,小心翼翼地向科纳尔周边的城镇、村庄、交通要道渗透。
他们的任务有三:侦查敌情、绘制地图、散布谣言。
“听说了吗?盎格鲁人不满魔族拿走大部分战利品,派兵登陆抢地盘了!”
“好像是盎格鲁国内的反魔族派系干的,他们不想再当魔族的狗了!”
“那些‘盎格鲁士兵’凶得很,见什么抢什么,连自己人都打!”
真真假假的消息,伴随着小规模的骚扰——袭击落单的魔族巡逻队,焚毁向魔族缴纳赋税的粮仓,甚至伪装成盎格鲁军队强征附近村庄的粮食,但事后文仲业会暗中派人以“神秘人”身份给予部分补偿,玩一手欲擒故纵——在加洛林西部区域激起了一圈圈混乱与恐慌的涟漪。
当地留守的魔族官员和加洛林地方将领们焦头烂额。
海上运输线频频遭袭,陆上出现不明身份的“盎格鲁”武装骚扰,后勤物资不断损失,民间怨声载道……
他们一面紧急向身在东部前线的瓦罗和皮洛士求援,一面不得不抽调本就不多的守军,加强沿海和重要城镇的防御,疲于奔命。
而这,正是文仲业想要的效果——在魔族主力被彻底惊动,并下定决心调头西顾之前,尽可能多地制造混乱,削弱其潜力,为科纳尔基地的巩固和后续行动的展开,争取最宝贵的时间。
夕阳的余晖,将科纳尔新生的营地染上一片金红。
码头上,最后一艘运输舰卸完了货物,水手和士兵们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躯,走向飘起炊烟的营房。
岸防工事上,哨兵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警惕地注视着远方海陆交汇之处。
一切看似井然有序,充满了希望。
但在指挥部——一间用原木临时搭建的大型营房内,文仲业与刚刚率领舰队返航补给黄公衡,却面对着地图,眉头紧锁。
“三天,我们最多还有三天时间。”文仲业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科纳尔以东约一百五十里外的一座城镇——“索姆敦”上,
“根据斥候最新回报,索姆敦的守军已经加强了戒备,并且派出了多支侦察队向西搜索。他们虽然还不清楚我们的具体规模和意图,但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黄公衡灌了一大口清水,抹了把嘴,冷哼道:“我们这几天宰了七八条船,抢的物资够咱们再支撑两个月!魔族和加洛林的崽子们要是再没反应,那才叫见了鬼了!文将军,你的基地搞得怎么样?能顶住吗?”
文仲业目光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己方防御工事,沉稳道:“初步防御体系已经完成。依托地形和工事,抵挡数倍于己的敌军进攻,坚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