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需稍加浇灌,便能长成参天大树,甚至可能内部先乱起来!
“就这么办!”黄公衡杀气腾腾,“我这就去让人准备盎格鲁的旗帜!海上游弋,交给我!正好,弟兄们闷了一个月,手早就痒了!魔族、加洛林还是其他的商船、军舰,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们盘里的菜!抢了他们的物资,补充我们自己,还能搅他个天翻地覆!”
文仲业颔首,补充道:“陆上行动,我也会让斥候和先头部队打起盎格鲁的旗号,对临近城镇进行侦查和试探性进攻。虚实结合,真真假假,务必在魔族反应过来,调集重兵围剿之前,将科纳尔打造成一个坚固的堡垒,并将我们的触角,尽可能地向加洛林腹地延伸!”
战略既定,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升旗!扬帆!让那些海里的杂种们,认识认识咱们‘盎格鲁老爷’的厉害!”
黄公衡站在“劈浪号”经过简单伪装的舰桥上,声音中带着令人血脉贲张的煽动力。
一面精心仿制,甚至特意做旧了的盎格鲁公国海军旗帜——蓝底上绣着金色狮鹫的图案,在主桅杆上缓缓升起,在海风中猎猎作响,显得格外刺眼而讽刺。
舰队一分为二。
大部分运输舰和部分护卫舰留在科纳尔湾,在文仲业的指挥下,开始利用舰上携带的预制构件和就地取材的木材、石块,热火朝天地修建简易码头、仓库和岸防工事。
而黄公衡则亲率以“劈浪号”为首的三艘最强铁甲舰、五艘护卫舰,组成了一支机动分队,驶离科纳尔湾,开始了在加洛林西部沿海的游弋猎杀。
海天一色,碧波万顷。
初看之下,这是一片宁静而富饶的海域。
但很快,猎物的踪迹便出现了。
“左舷四点钟方向!发现帆影!看规格,是大型商船!悬挂是加洛林公国的旗帜!”了望塔上,视力最好的观察员发出了兴奋的呼喊。
黄公衡举起单筒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那艘正在优哉悠哉航行的三桅帆船,船体吃水颇深,显然满载着货物。
“靠上去!打旗语,命令他们停船接受检查!”黄公衡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记住咱们现在的身份!是‘高贵’的盎格鲁海军,抢劫……不,‘征收’战时物资,天经地义!”
“劈浪号”庞大的身躯开始转向,毫不掩饰地朝着那艘商船逼近。
同时,信号兵熟练地打出了盎格鲁海军通用的旗语。
那艘加洛林商船显然懵了。
他们显然认出了那面“熟悉”的旗帜,但从未听说过盎格鲁海军会在此海域拦截“盟友”的船只。
船长的第一反应是疑惑和交涉,试图通过旗语表明身份和货物归属。
然而,回应他的是“劈浪号”侧舷火炮舱盖的掀开,以及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
“最后通牒!立刻落帆停船!否则击沉!”黄公衡的声音通过扩音筒,冰冷地传了过去。
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侥幸心理都是徒劳。
加洛林商船乖乖地落下了风帆,如同待宰的羔羊,停在了海面上。
一队如狼似虎的北晋海军陆战队士兵乘坐小艇登船,迅速控制了局面。船上的水手和商人面对这群“盎格鲁士兵”,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但也很疑惑,为什么这些人和传统的盎格鲁长得完全不一样,但他们自称是来自盎格鲁公国某个偏远殖民地的军人,因此口音和长相上和普通的盎格鲁人不一样,检查的结果令人惊喜——船上满载着从魔族本土运来的优质小麦、腌肉,以及一批打造兵甲所需的精铁锭!
“全部扣下!船只、货物、人员,统统带走!”黄公衡毫不犹豫地下令,“告诉那些加洛林软骨头,这些物资,被我们盎格鲁海军‘征用’了!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的主子,这片海域,现在由我们盎格鲁说了算!”
在加洛林船员绝望和不解的目光中,他们连人带船被押送往科纳尔方向。
那里,新建的临时营地,正需要劳力和物资。
初战告捷,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黄公衡率领的“盎格鲁海盗舰队”——当然这都是北晋水兵们私下里自我调侃的称呼,活跃在加洛林西部至西南部的航线上。
他们专挑软柿子捏,遇到悬挂加洛林旗帜的商船,直接拦截扣押;遇到小股的魔族运输船队,更是毫不留情,火炮齐鸣,将其送进海底;甚至有一次,他们遭遇了一艘落单的,正从盎格鲁本土驶往加洛林真正属于盎格鲁公国的补给舰。
面对这艘挂着同样旗帜的“友军”,黄公衡只是冷冷一笑。
“打!照打不误!正好让魔族看看,他们‘忠诚’的盎格鲁盟友,是多么的‘守规矩’!”
一场短暂而激烈的炮战过后,那艘盎格鲁补给舰燃起熊熊大火,最终沉没。
少数跳海逃生的水兵被捞起,成为了又一批俘虏和离间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