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恐怕是福州城里的那一位。”
说话间,洪承畴索性拉来一张椅子,事无巨细的问起了关于韩再兴的一切事务。
不由一个多时辰过去。
李栖凤虽然是如今南京城里最了解韩复之人,但他毕竟没有直接与韩复打过交道,也没去过襄阳,他知道的都是从报纸上看来的,或者从罗绣锦、徐勇那里听来的。
说到最后,洪承畴见李栖凤确实再也说不出什么,一滴都没有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旋即指示道:“瑞梧所说,对吾皇、吾摄政王平贼大有裨益,甚好!但还不够,你即刻去将襄樊所有报纸都收集起来,老夫安排国子监生十人,专门与你研究此事!”
李栖凤刚打算站起来,听到此话,不由张大嘴巴,有些愣住了。
他一个参政,外加十个国子监生,凑到一起啥事不做,就为了专门研究韩再兴?!
洪承畴丝毫不觉自己的安排有什么不妥,这时已经回到书案之后坐下,提起笔,又朝李栖凤说了句:“起来吧,好好办差。此次湖广之乱,朝廷必然震动,老夫若所料不错,摄政王恐怕要派亲王领兵,多路会了。届时,安
庆等处便是前线。你原是湖广参政,又熟悉襄樊事务,正是该当大用的时候,老夫欲保举你做安徽巡抚。”
虽然直到康熙年间江南分省,江苏和安徽才分家,但安徽巡抚早已有之。一般又称凤庐巡抚、操江巡抚等。
这次为了应对进剿襄樊营之事,洪承畴打算奏请朝廷专设安徽巡抚,驻节安庆,专办军务。
李栖凤跪在地上,嘴巴一点一点的张大,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万万没有想到,洪部院居然给了他如此大的一个惊喜。
其实,这就看出洪承畴此人的领导艺术了。
李栖凤本是丧师失地的罪余之人,但他确实又是最了解襄樊营的那一个,那么,就既往不咎,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况且,李栖凤原本与洪承畴并不熟悉,谈不上是他的人。但现在,洪承畴捞他一把,关系自然就不一样了。
洪承畴不再理李栖凤心中如何作想,怀着上刑般的心情提笔写道:
“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钦命招抚江南各省总督军务大学士,臣洪承畴泣血谨奏,为楚省军情万分危急,省垣失陷,督抚殉难,满汉亲贵叠遭惨变,江防尽撤,门户大开,乞请皇叔父摄政王圣断,急调满洲
大兵南下事。”
“臣承畴诚惶诚恐,稽首顿首,泣血上言。
“自顺治二年冬以来......”
“自顺治二年冬以来,襄樊巨寇韩复,大举南窜,其势如焚如燎,鸱张蔓延,祸变之惨烈,实乃国朝定鼎以来未有之危局!臣在江宁,每接楚省羽檄,惊闻报频传,五内俱焚,寝食难安。
“今据江楚前线回报之确凿消息,特将崩坏情形,沥血陈奏,仰祈天听。”
“前因闯逆李自成死后,群贼无首......”
京师、大内、位育宫(保和殿)中,小太监吴良辅手捧抄录来的题本,大声念着。
一年之前,也正是在这里,也正是吴良辅,为他念韩复大破吴三桂、尚可喜的题本。
与一年前所不同的是,这时,小皇帝福临端坐在椅上,面色很是严肃。
尽管此时此地,位育宫中没有满朝文武,只有一个小太监吴良辅,但福临仍是正襟危坐,努力地练习着如何扮演君王的角色。
吴良辅不敢怠慢,继续念了起来。
“......荆州乃大江锁钥,万不可失,故急遣平南大将军、贝勒勒克德军统帅满蒙精锐,星夜驰援......”
“......贝勒勒克德浑千里奔袭,大破忠贞营诸贼......”
“......孰料贼酋韩复趁我大军在荆州,竟是掉头东向,直扑省垣武昌......”
“......彼时我武昌空虚,虽三军用命,血战旬日,终是被贼所陷,督臣罗绣锦、抚臣何鸣銮,并湖广总兵祖可法、黄州总兵徐勇等大小文武四十一员死节......”
“......十九日贼陷武昌,二十二日陷黄州,四月初一陷蕲州,初五已抵九江......”
"
“......另据确凿消息,平南大将军、贝勒勒克德浑,一等奉国将军巴布泰等亦死………………”
今年虽然是顺治三年,但其实是小皇帝登基的第四个年头了。他已经九岁了,放在后世,差不多是正在上四五年级的小学生,已经能够明白不少事情了。
他对前线的战事没有太直观的了解,但奏报中一个又一个失陷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