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的时候,彼此都有不小的死伤。
这时,祖可法阵中金鼓声复又响起,士卒忽然齐声呐喊,然后在咚咚咚的鼓点声中,开始推进阵线。
陈大郎一愣,他没想到怂了这么多天的祖可法,今日居然表现出了如此强烈的攻击性,但并不畏惧,当即传令全军齐步向前。
在这种火枪对射,以及可能会到来的白刃战当中,纪律性和组织性尤为重要,而论这两点,陈大郎毫不怀疑,襄樊营一定要比祖可法部强出两个档次。
“kkk......”
对面的阵地上,乱七八糟的响起了一阵铳炮声,铅子乱飞,火光凌乱,像是个八十岁前列腺造反的老头,一泡尿能兵分十八路。
根本控制不住弹道。
“各兵听令,不准早射!”崔世忠骑着马跟在本部阵列的侧翼,大喊了一句极为糟糕的台词。
接着又道:“抵近到百步之内再开火,先一轮齐射,然后轮次进击,若是敌人未溃,准许自由射击!”
这套流程,是演练过无数次的,可以在百步之内最大发挥出阵列火铳手威力的流程。
一般情况下,到不了自由射击的环节,敌人就开始崩溃了。
北翼的土坡上。
陈大郎看着双方阵型慢慢接近,襄樊营阵列快要进入到一百步的时候,清军大阵中忽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还有团团血雾爆开。
在最前方的清军士卒,不知为何发出绝望的哀嚎声,然后状若癫狂地向前冲刺。
陈大郎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清军督战队开始杀人,逼迫前头的士兵冲阵。
"Ti......"
"......"
本来稳步前进的第三旅的火枪手,被迫立刻开枪还击。
道道弹幕交织,清军如被狂风吹拂的稻草,立刻倒下了一大片。
然而,由祖可法亲信家丁组成的督战队,仍然在从后向前推进,只要被他们追上的人,不问缘由,立刻斩杀。
在这样残酷的逼迫之下,无数的清军只得向前,向前,拼了命的向前。
很快,就有先头部队与第三旅大阵撞在了一起。
陈大郎看得眉头微微皱起,祖可法这种不把自己人当人的打法是他没有料到的。但对清军来说,这也确实极大的压缩了自己被动挨打的时间,极大的削弱了襄樊营在火器上的优势。
土地之下,两军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顿时血肉横飞。
而在这时,就像是压缩到了极致,被射出的一支弓箭般,清军阵后,忽然一标骑兵奔出,直奔土坡之上而来!
陈大郎不慌不忙,立刻命旅部直属的骑兵哨队上前阻拦。
然而清军这标马兵竟是由祖可法亲自率领。
不同于满洲八旗以骑射见长的轻骑兵,这支马兵人人手持马刀、长枪,没有丝毫想要拉扯的意思,直直而来。
快到跟前的时候,又嗖得一分为二。
大的那股去迎击第三旅的骑兵,而小的那股,大约不到百骑,如火箭的逃逸塔般窜出,忽然向北奔去,绕了一大圈子之后,又折返回来,目标仍是土坡上的陈大郎!
与此同时。
祖可法与陈大郎都没有想到的是,消失已久的襄樊镇骑马步兵哨队,终于迂回到了清军大阵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