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拍下十个视障者独立出行的一天。不是为了博同情,是为了证明:障碍从来不在身体,而在这个世界是否愿意为我们留一道门。”
宁昊亲自担任监制。他对团队说:“这一部,我们要做到连风的声音都有方向。”
***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
宁昊没有回家,独自来到影视基地那堵涂鸦墙下。月光如洗,墙上字迹层层叠叠,像无数灵魂在此交汇。他带了一盏小灯笼,挂在墙角生锈的铁钩上。
手机震动,是张辰发来的消息:
> “我在三亚,海风一如当年。北斗七星清晰可见。你说得对,提灯的人不怕黑,只怕灯灭。”
他回复:“灯不会灭。因为总有人愿意接过去。”
刚发完,远处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郭凡和文牧业并肩走来,手里各提着一袋蜡烛。
“就知道你在这儿。”郭凡笑着说,“我们仨,也算当代三大嘴硬心软的疯子了。”
四人围坐在墙边,点燃蜡烛,摆成一圈。没人说话,只有风穿过缝隙的轻响。
良久,文牧业低声说:“昨天我去见了赵建国。dNA结果出来了……不是他儿子。”
众人沉默。
但他笑了笑:“可他说,他会继续骑下去。‘万一下一个就是呢?’”
宁昊望着跳跃的烛光,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蜷缩在福利院角落的日子。那时他以为世界永远不会注意到他,也不会在乎他。而现在,他站在这里,手中有光,心中有人。
他轻声说:“我们都曾是那个等光的孩子。现在轮到我们,去做点灯的人了。”
夜更深了,北斗依旧高悬,静静俯瞰人间。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个派出所值班室内,新上岗的女警正在整理群众提交的线索表。她翻到一张夹着小女孩画画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 “警察姐姐,我在电视上看了《灯》,所以我来告诉你:我看到有个叔叔抱着弟弟上了陌生人的车。地址是红棉路17号后面的小巷。”
她立即标记重点,上传系统,按下“优先核查”键。
这一刻,没有人鼓掌,没有镜头追随,也没有热搜加持。
但某种改变,正悄然发生。
就像种子埋进土里,看不见,却一直在生长。
就像灯光照不透整片黑夜,却足以让某个迷途的人,看清脚下的一寸路。
而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坚持相信:
**每一次发声,都不会真正消失。**
**每一点微光,都可能燎原。**
**每一个不肯闭眼的灵魂,都在为这个世界,续一秒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