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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面罗刹屈指一弹,血海刑印化作一道血光,精准地打入徐尘的眉心。
“呃啊——!”
刑印入体的瞬间,徐尘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烙上了一个永恒的标记,与下方那翻涌的暗红色海洋产生了一种诡异而牢固的联系。一种无形的枷锁形成了,这血海不再是外在的恐怖景象,而变成了囚禁他的、活着的、充满恶意的牢笼。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血海中那无数怨魂的哀嚎和血海本身那贪婪的吞噬欲望,不断刺击着他的神识。
“行刑!”
牛头阿傍声如洪钟,宣判了最终的结果。他和马面罗刹各执束缚徐尘的锁链一端,如同抬起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将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眼神空洞的徐尘高高举过头顶。
然后,伴随着一声用力的呼喝,两位阴帅将他狠狠地抛向了下方那无边无际、血浪滔天的幽冥血海!
暗红色的天空在视野中急速远离,腥臭的风灌满口鼻。徐尘的身体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向下坠落。
“噗通!”
粘稠、冰冷、充满恶意的血水瞬间将他吞没。想象中的撞击感并不强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方位的、无孔不入的侵蚀和包裹。
沉没。不断地下沉。
暗红色的海水隔绝了所有的光,也隔绝了声音,只剩下死寂和越来越强的压迫感。恐怖的腐蚀之力开始发挥作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贪婪的虫豸在啃噬他的皮肤、肌肉、骨骼。
苦修千年的修为根基,正在被血海之力一丝丝地抽离、瓦解。丹田内的元婴发出无声的哀嚎,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更可怕的是那无穷无尽的怨念冲击!血海中积累了不知多少纪元的痛苦、愤怒、绝望、憎恨……种种极端负面情绪,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利刃,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心神防线,试图将他的意志彻底同化、磨灭,变成这血海中又一缕迷失的怨魂。
痛苦,难以想象的痛苦。
在这极致的痛苦和绝望的沉沦中,徐尘的意识反而因为强烈的刺激而获得了一丝诡异的清醒。他强迫自己从肉体的折磨中抽离,回顾刚才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交锋。
“败了……一败涂地……”他心中一片冰冷。
“那牛头马面……他们展露出的个体修为境界,虽然远高于我全盛时期,但似乎……并非真正遥不可及,至少没有达到传说中冥府阴帅本该有的、执掌轮回、神通无量的程度……”
他的思绪聚焦在了那两件法宝上:“关键是那‘震魂长戟’和‘缚魂索’!我能感觉到,他们击败我,更多的依仗是这两件法宝中蕴含的、强大的幽冥法则之力!以及……他们能随意调动这整个幽冥死气环境的力量权限!”
“非纯粹修为不如。实是败给了他们手中的顶级法宝,和这完全不利于我的‘地利’!”这个结论让他感到一丝苦涩的不甘。如果是在外界,有天地灵气补充,他未必没有逃跑的余地,至少不会败得如此干脆,如此毫无悬念。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个更深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疑虑,钻入了他的脑海:
“若此地真是那神话传说中、万物终末归宿的幽冥地府,若他们真是那位高权重、神通无量的阴帅本尊……对付我这样一个修为被禁的修士,何需如此‘按部就班’?何需如此依赖法宝之利?甚至还要顾虑刑台损坏、血海波动?”
“他们的战斗方式,依托特定神器和环境作战……这感觉,不像是一位至高无上的规则化身,反而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掌握了强大神器、并奉命行事的……阴差?”
“这个冥府……这些阴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念头如同在无尽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闪电,这里没有时间的感知,徐尘只能不断的冥想。
“难道……这里并非真正的冥府?难道……这一切背后,另有隐情?”
疑问产生了,但答案却遥不可及。此刻,更现实的、无边无际的痛苦正在淹没他。血海的腐蚀和怨念冲击不断消耗着他的修为,磨损着他的意志。
……
徐尘浸泡在粘稠冰冷的血水中,已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血海的侵蚀无孔不入,日夜不停地啃噬着他的肉身,消磨着他的修为根基。那枚打入魂魄的“血海刑印”,让他与这片绝望之海紧密相连,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怨念洪流的冲击。
起初,剧烈的痛苦几乎要撕裂他的神智。但千年修行的坚韧道心,以及体内那玄妙“封灵法阵”在对抗外部侵蚀时产生的微弱抵抗力,成了他最后的屏障。他强迫自己进入一种类似龟息的状态,将大部分意识沉入元婴深处,只保留一丝清明在外,顽强地抵抗着毁灭。
在这漫长的煎熬中,他并非全然被动。那一丝清明的神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他“听”到血海浪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