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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徐尘、余衍、钱于筠的无常小队行至近前。负责文书的鬼差上前,恭敬地递上三人的拘魂簿副本以及那三份至关重要的城隍路引。
水官接过,目光如冷电般扫过。他指尖在水纹令牌上一点,令牌射出一道幽光,与路引及拘魂簿上的信息相互印证。确认无误后,他取过三张不知由何种材质制成、通体泛着幽幽蓝光的符箓——渡魂符。
符箓上的阴文清晰可见。徐尘的那张,符面中央赫然标注着“主犯?扰乱因果”六个刺眼的小字;而余衍和钱于筠的,则标注着“协犯?扰乱因果”。符底都盖着一方散发着水汽的“玄溟判官印”。
水官的声音冰冷彻骨,不带丝毫感情,如同这忘川河水本身:“肉身入冥者,需将此渡魂符贴于眉心。此符可保尔等肉身不被河中因果业力蚀化。切记,符在人在,符落……则肉身即刻溃散,魂飞魄散亦属寻常。”
轮到徐尘贴符时,他依言将符箓按向眉心。就在符箓触及皮肤的刹那,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瞬间渗透进来,并非作用于体表,而是直透识海,甚至引动了他丹田深处那被层层禁锢的元婴都微微一颤,传来一种被异物侵入、被规则标记的强烈不适感。
面色不变,心中却冷哼一声:“好霸道的力量!不过是仗着此地法则压制于我。若我修为尚在,灵力运转之下,岂容这区区符箓寒气侵体?”
余衍和钱于筠则远没有这般镇定,他们面色紧张,生怕它被阴风吹落,步了河中那些残魂的后尘。
登上一艘散发着腐朽木料气息的冥舟,由两名沉默的鬼差摇橹,缓缓驶向对岸。冥舟破开浑浊的河水,四周的怨魂似乎感知到了生者的气息,变得更加躁动,无数双无形的手试图攀上船沿,又被舟身自带的微弱幽光弹开。
行至河心,水流骤然变得湍急诡异,暗流汹涌。突然,徐高成眼角余光瞥见船侧的浑浊河水中,浮现出一张扭曲而熟悉的面孔——正是慧海那充满怨毒与不甘的残魂虚影!那虚影仿佛正无声地控诉着什么,直勾勾地“盯”着徐高成。
“哼!” 水官冷哼一声,手中水纹令牌一挥,一道乌光射入水中,那慧海的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瞬间溃散消失。“此乃尔等因果孽障显形,莫要对视,否则心神被摄,引魂入河,便是渡魂符也难保周全!”
徐高成依言低下头,避开那诡异的景象,但心中疑窦更甚:“这河水显化因果的异象,确实玄妙,不似寻常幻术。但若此地真是执掌轮回的阴司正地,既有如此神通,为何不直接依据这‘因果’将我定罪,反而要设下这重重关卡、繁琐程序?禁锢我修为,却又留我肉身魂魄至此受审,究竟意欲何为?”
冥舟靠岸,身后的忘川河水声依旧咆哮,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变得遥远了许多。
前方,原本浓郁的灰雾渐渐散开,显露出一座巍峨、磅礴、散发着无尽威严与古老气息的巨城轮廓。城墙高耸入云,通体由一种漆黑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巨石垒成,城墙上旌旗招展,却无风自动,散发出森然鬼气。巨大的城门洞开,门楣上方,悬挂着一方巨大的匾额,以某种暗金色的、仿佛由法则凝聚而成的文字,镌刻着四个震慑心魄的大字——酆都天宫!
城门两侧,肃立着两排气息远比鬼门关士卒更加强悍、铠甲更加精良的鬼差,手持寒光闪闪的长戟,眼中跳动的鬼火扫视着每一个进入者。无常小队上前,出示了渡魂符,并让鬼卒核验了徐高成三人腰间的因果锁状态,确认无误后,才被放行入城。
城内并非想象中的街市巷陌,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广场——酆都前庭,地面由光滑如镜的黑色玉石铺就,倒映着天空中永恒不变的幽暗光芒。
就在广场的中央,一座高台之上,端坐着一道身影。他身着玄色龙袍,袍服上绣着幽冥鬼龙,面容笼罩在层层叠叠的混沌之气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双仿佛蕴含了生灭轮回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下方。仅仅是被那目光扫过,徐高成、余衍、钱于筠便感觉自己的魂魄仿佛要被彻底看穿,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一种源自生命层次差距的渺小感油然而生。这便是幽冥之主——酆都大帝!——的神像。
神像两侧稍低的位置,悬浮着五方鬼帝的神位牌匾,各自散发着不同的光辉,代表着五位大帝的权柄于此交汇。而真正在牌匾下方平台值守的,是五位身着对应颜色判官袍的阴神,其正式神职为五方帝使,而因其权柄重要、功勋卓着,被酆都大帝敕封尊号为巡界镇府真君,作为五方鬼帝的使者,常驻阎罗殿,负责沟通、协调与监督。
当徐高成三人被押解至前庭中央时,代表中央鬼帝值守的那位帝使上前一步,他手持玉圭,声如洪钟,其声音也同时回响在大帝神像之前,既是宣告,也是程序:
“禀帝君!阳世修士徐高成、余衍、钱于筠,肉身入冥,身负因果重案,现已押解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