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负手而立,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墨金剑的剑柄,目光锐利如刀,缓缓扫过瘫软的女子、那四盏恢复平静的烛台、以及屋顶那轮清晰的月孔。他心中念头飞转,如同最精密的算盘,噼啪作响地权衡着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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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所言,八成是真。”他心中冷然判断。其身份、遭遇、尤其是刚才触发禁制的真实反应,都极具说服力。那佛力锁链和慧海虚影的镇压之力,做不得假,确是她无法挣脱的绝境。
“救她?”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徐尘毫不犹豫地掐灭。“绝无可能!”在慧海的老巢,为一个素不相识、且是慧海重要“炉鼎”的女子,去强行破解这明显与整个寺院大阵乃至慧海本体有所关联的强力禁制?且不说需要耗费多少法力、闹出多大动静,极可能瞬间惊动可能正在赶回的慧海;单是救出之后,如何安置?带上她?一个元婴中期的累赘,关键时刻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是个巨大的拖累和变数。徐尘从不做这种赔本买卖。
但是……她抛出的诱饵,却又让人难以轻易舍弃。
“慧海真正的秘库……”徐尘眼神微眯。这老秃驴狡兔三窟,将圈养炉鼎之地伪装成秘库入口,其真正藏宝之地必然更加隐秘。若能得到确切位置,无疑能省去他大量搜寻摸索的时间,直捣黄龙!后灵丹、顶级功法、珍稀材料……或许都在其中!此外,此女被囚二百载,对慧海的功法特性、弱点习惯,或许也知之甚详,这些信息在关键时刻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收益可观,但风险极大。”徐尘的思维清晰无比。直接救人风险不可控,但信息……或许可以榨取。
一个更符合他性格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紫衣女子,眼神冰冷,不含丝毫同情,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救你?代价太大,风险太高,恕徐某难以从命。”
看到女子眼中希望之火骤然黯淡,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若肯现在就将秘库的准确位置、以及你所知的开启方法、可能存在的防护手段,尽数告知于我……徐某可以立下心魔誓言:若你提供的信息确凿无误,助我取得所需之物,在我离开此地之前,会尝试破坏此阵,给你一个……自救的机会。”
说完,徐尘便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等待她的抉择。空气仿佛凝固,压力尽数施加在了那绝望的紫衣女子身上。
阁楼内,月光清冷。徐尘提出的“心魔誓言”与“尝试破坏”的条件,并未能立刻打动紫衣女修。她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惨淡而讥诮的笑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被漫长囚禁磨砺出的尖锐警惕:
“心魔誓言?呵呵……前辈可知,我在此地被囚禁了整整二百年。这二百年来,我听过的虚伪承诺、见过的道貌岸然,远比真诚多得多。你口中的‘尝试为我破坏阵法’,听起来轻飘飘的,毫无保障。我如何能相信,你在取得秘库中的宝物、达成所愿之后,不会将我视为累赘,直接转身离去,任凭我在这绝望囚笼中自生自灭?你的‘尝试’,若失败了,代价可是我的命!”
徐尘闻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既无被质疑的恼怒,也无急于辩白的急切。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紧迫形势下,空洞的保证毫无意义。他需要施加压力,并有限度地展示自己的能力与“诚意”。
他向前微微倾身,化神期的灵压虽未完全爆发,却如同一片无形的阴云笼罩在女修心头,声音冷冽如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慧海随时可能归来,我的耐心有限。你赌一把,尚有一线生机;若选择不赌,则永世困于此地,化为枯骨。如何抉择,在你。”
话音未落,徐尘并指如剑,看也不看,随手朝房间角落一盏不起眼的青铜灯盏虚点一下。一道凝练的法诀光芒闪过,那灯盏上流转的微弱佛光骤然一暗,灯焰摇曳,几乎熄灭,连带着周围一小片区域的禁制波动都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徐尘收回手指,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此地核心禁制,与你的神魂气血紧密相连。我若不明就里,强行以暴力破除核心,禁制反噬之下,你必死无疑。所以,”他目光锐利地盯住女修,“你需要先给我足够的、值得我为你冒此风险的理由和情报。将你所知关于秘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这是救你的基础。”
徐尘展示出的能力与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态度,让紫衣女修明白,眼前之人绝非易于之辈,空泛的哀求或质疑毫无用处。求生的本能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来换取那一线生机,但又不能一次性将底牌全部交出,否则将彻底失去价值。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好!我说!那秘库的入口,并不在楼下那些看似藏宝的殿宇中,而是在……月上!”
她抬手指向屋顶那倾泻月光的圆孔:“穿过此孔,沿月光通道上行约百丈,有一处依托山体开凿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