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杂役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清楚,我是新来的,只管搬运弹药。”
“新来的?”沈兰故作疑惑,“我怎么没见过你?按理说新补的水兵都要经过登记,你可有腰牌?”
杂役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迟迟没有掏出腰牌。青禾见状,立刻使了个眼色,附近两名正在擦拭炮膛的水兵立刻上前,一把将那杂役按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杂役奋力挣扎,口中大喊大叫。沈兰趁机撩起他腰间的暗红色布条,只见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樱花——那是日军间谍常用的标识。
“果然是奸细!”青禾冷声道,“把他押去禁闭舱,仔细审讯!”
水兵们立刻将杂役押走。沈兰看着青禾,脸上带着一丝后怕:“还好你发现得及时,不然让他摸清了舰艇部署,后果不堪设想。”
青禾摇摇头:“这几日王监军的手下也在四处走动,说不定这奸细是他们故意放进来的,想借此挑事。我们得赶紧把此事禀报大人。”
我接到消息时,正在查看陈墨送来的武器调试报告。听闻抓获日军奸细,心中一凛——看来日军的情报网也已渗透到威海卫,这场情报战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
“带上来。”我沉声道,目光锐利如刀。
片刻后,那名杂役被押进议事舱。他低着头,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桀骜不驯。我盯着他,缓缓开口:“你是谁?混入舰队有何目的?日军联合舰队现在何处?”
杂役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王德彪见状,上前一步,怒声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老实交代,别怪我们不客气!”
杂役依旧沉默,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心中了然,这类间谍往往受过专门训练,普通审讯恐怕难以奏效。我转头看向许知远:“你可有办法?”
许知远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几张纸和一支笔:“大人,我略懂一些心理审讯之法,或许可以试试。”他将纸笔放在杂役面前,“你若是如实交代,我可以保你一条性命。若是顽抗到底,你也知道,在北洋水师的地盘上,没有撬不开的嘴。”
杂役抬眼看了看许知远,又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许知远趁热打铁:“日军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你为他们卖命,最终也难逃一死。不如投靠我军,戴罪立功,将来还能谋一条生路。”
或许是许知远的话起了作用,杂役的心理防线渐渐松动。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叫佐藤一郎,是日军情报局的间谍。联合舰队主力已经离港,预计三日后抵达大东沟海域,准备伏击清军运兵船。另外,还有几名间谍已经混入舰队,负责传递舰艇部署情报。”
“还有其他间谍?”我心中一紧,“他们是谁?有什么标识?”
佐藤一郎低下头:“我不清楚他们的具体身份,只知道我们之间用特定的手势联络。另外,我们接到命令,一旦摸清舰队部署,就会在舰艇的锅炉舱放置炸药,配合日军舰队发起突袭。”
“大胆!”王德彪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打。我连忙制止了他,目光凝重地看着佐藤一郎:“你说的可是实话?炸药藏在哪里?”
“我说的都是实话。”佐藤一郎连忙说道,“炸药还没来得及放置,我刚摸清镇远舰的锅炉舱位置,就被你们发现了。其他间谍应该还在打探其他舰艇的部署。”
我当即下令:“立刻在所有舰艇进行全面搜查,重点排查锅炉舱、指挥舱等关键部位,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控制!青禾、沈兰,你们继续利用身份便利,留意各舰人员动向,尤其是那些近期新来的水兵和杂役。”
“是!”众人齐声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舰队上下顿时掀起一场搜查风暴。水兵们挨舱挨房排查,青禾和沈兰则借着送物资、查医疗用品的名义,在各舰间仔细观察。夜幕降临时,又抓获了三名隐藏的日军间谍,均是近期混入舰队的杂役和水兵,身上都藏着用于联络的暗号和简易炸药。
审讯结果与佐藤一郎所述一致,日军联合舰队确实已离港,三日后将抵达大东沟。一场生死决战,已近在眼前。
夜色渐深,威海卫的海雾渐渐散去,露出漫天繁星。我立在定远舰的舰桥之上,望着远处舰队的点点灯火,心中感慨万千。从魂穿定远舰的那一刻起,我便肩负起了改写历史的重任。这一路走来,有朝堂的明枪暗箭,有日军的虎视眈眈,有将士们的信任与支持,更有青禾、陈墨、沈兰等人的不离不弃。
“大人,所有舰艇都已搜查完毕,可疑人员全部控制,武器系统和通讯设备也调试完毕,战备物资清点无误。”陈墨走上舰桥,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
青禾和沈兰也随后赶来,青禾手中捧着一枚平安符,递到我面前:“大人,这是我今日特意去威海卫的天后宫求的,愿大人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烛光下,那枚平安符用红绳系着,上面绣着“风调雨顺,海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