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澜心中一震“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男子摇头,“但手段狠辣,训练有素,不是普通山贼。姑娘,你惹上大麻烦了。”
正说着,洞外又传来动静。男子立刻警惕地按住刀柄,沈青澜也握紧了匕首。
“姑娘!沈姑娘!”是玄七的声音。
沈青澜松了口气“是我的护卫。”
她走出洞穴,见玄七和两名护卫满身是血,但都还站着。地上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姑娘没事吧?”玄七急忙上前。
“没事,多亏这位壮士相救。”沈青澜指了指身后的男子。
玄七打量那男子,眼中闪过警惕“多谢壮士。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陈大。”男子淡淡道,“山野猎户,不值一提。”
沈青澜心中一动。陈?北疆副都督陈铁山也姓陈,这人会不会……
“陈壮士可认识北疆的陈铁山陈都督?”她试探地问。
陈大眼神微变“姑娘认识我堂兄?”
果然!沈青澜心中暗喜,面上不动声色“久闻陈都督威名,不曾见过。陈壮士既然是陈都督的堂弟,为何在此打猎?”
陈大脸色沉了下来“这事说来话长。姑娘既然要去北疆,我劝你一句,北疆现在不太平,能不去就别去。”
“我必须去。”沈青澜坚定道,“我有要事在身。”
陈大看了她许久,终于叹口气“罢了。你们这样走,到不了北疆。那些黑衣人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姑娘信得过我,我送你们一程。”
“这……”玄七看向沈青澜。
沈青澜沉吟片刻,点头“那就劳烦陈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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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保定府郊外。
萧景玄的大军在此扎营休整。中军大帐内,他正在研究北疆的舆图,眉头紧锁。
“殿下,”副将李勇进来禀报,“探子回报,前方五十里发现突厥游骑,约三百人。”
“三百人?”萧景玄抬头,“只是游骑?”
“是。但很奇怪,他们在那一带徘徊不去,像是在等什么。”
萧景玄站起身,走到帐外。夜幕降临,营地点起篝火,将士们围火取暖,炊烟袅袅。这是他第一次单独领兵,三万将士的性命都系于他一身,压力如山。
“李将军,”他忽然道,“你觉得陈铁山此人如何?”
李勇一愣“陈副都督?末将听说他骁勇善战,但性情耿直,在北疆与赵都督不和,处处受排挤。”
“如果我要用他,该如何?”
“这……”李勇犹豫,“殿下,陈铁山是寒门出身,赵德昌却是太子的亲信。殿下若重用陈铁山,恐得罪赵德昌,也得罪太子。”
萧景玄冷笑“得罪太子?本王得罪他的还少吗?”
正说着,一名亲兵匆匆进来“殿下,营外有人求见,说是……说是送文书来的。”
“文书?”萧景玄疑惑,“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身着男装、面容清秀的“少年”走进大帐。萧景玄一看,眼中闪过惊喜,但很快收敛,挥手屏退左右。
帐中只剩两人时,他才低声道“青澜?你怎么……”
沈青澜摘下帽子,露出女装发髻,微微一笑“殿下说过,西华门外不见不散。我来了。”
萧景玄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脸上有划伤,衣衫也沾着泥土,显然一路艰辛。
“路上可还顺利?”他问。
沈青澜摇头,将遇袭之事简单说了,又提到陈大。“那位陈壮士送我们到保定府外就告辞了,但留了句话给殿下。”
“什么话?”
“他说‘北疆的水很深,殿下若要趟,先得摸清底。’”沈青澜顿了顿,“殿下,陈壮士就是陈铁山的堂弟。他告诉我,陈铁山在北疆处境艰难,赵德昌一直想除掉他。”
萧景玄眼神一凝“果然如此。”
“还有,”沈青澜从怀中取出一份誊录的简报,“这是我抄录的北疆军情,请殿下过目。”
萧景玄接过,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沉。简报上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北疆驻军欠饷三个月,军心涣散;军械库中的兵器多有损毁,箭矢不足;粮仓中的存粮,只够支撑一个月。
“赵德昌!”萧景玄咬牙,“他这是要把北疆拱手让给突厥!”
“殿下打算如何?”沈青澜问。
萧景玄沉思良久,缓缓道“先到北疆,见机行事。不过青澜,你来得正好。军中缺一个可靠的文书,这些军务往来,你来处理。”
“青澜定当尽力。”
萧景玄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拂过她脸上的划伤“这一路,辛苦你了。”
沈青澜脸微红,垂下眼眸“不辛苦。能帮到殿下,青澜高兴。”
帐外传来更鼓声,已是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