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后花园,树影婆娑,月光斑驳,树影中似乎藏着无数双眼睛。突然女子一脚绊倒悟空,扑上去死死掐住脖子,嘴里还喊着:“心肝哥哥,让姐姐疼疼你……”指尖划过悟空的喉结,凉得像毒蛇的信子。悟空反应贼快,双手一撑,跟弹簧似的跳起来,大喊:“妖怪!你爷爷在这儿呢!”金箍棒“唰”地从耳朵里掏出来,当头砸下!
那女的不慌不忙,袖子一甩,抽出两把寒光闪闪的剑,“当”一声架住金箍棒,冷笑:“孙行者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天,你救不了你师父!”剑刃上突然泛起幽蓝的光,像是淬了毒,蓝光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张牙舞爪地向悟空扑来。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突然妖怪脚尖一勾,左脚绣花鞋飞出来,落地变成个一模一样的女妖怪,双剑迎上悟空。真身却“嗖”地化作黑烟,溜得比兔子还快!
悟空一棒砸向假身,“啪”一声,假人碎成破布和稻草——原来是鞋变的!他怒目圆睁:“中计了!”转身往方丈室狂奔,边跑边想:“这绣花鞋能变人,莫非是上古的‘替身术’?那妖怪定是修炼了千年的树精,专门吸取&bp;壮年男子的阳气!”夜风卷起落叶,在空中打着旋,每一片叶子都泛着诡异的血红色,仿佛被诅咒浸染。
推开门,灯晃晃悠悠的,禅床空荡荡——唐僧不见了!被褥还残留着体温,显然刚被人掳走不久。“师父——!”悟空嗷唠一嗓子,眼睛通红,血丝密布,仿佛要滴出血来,提着棒子冲向八戒和沙僧的房间。门“砰”地一脚被踹开,吓得八戒滚地抱头:“猴哥饶命啊!我们……真没听见啊!”沙僧跪地求饶:“大师兄,我们守夜没偷懒,但那妖怪神出鬼没的,定是用了**术……”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有人被活活撕碎,声音在夜空回荡,久久不散。
悟空气得咬牙,但知道发火没用,收起棒子,恶狠狠地说:“这妖怪能变人,还会调包,肯定修炼了几百年!抓师父绝不是为了吃肉!”他抬头看天,黑云压顶,只剩一弯月牙像钩子似的挂着,映得整个慈云禅院阴森如鬼窟,院中的佛塔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一尊沉睡的恶鬼。
“黑松林……慈云寺……天王殿……”悟空念叨,突然想起白天在厨房听到的哭声,以及小和尚们提到的后山松林。他脚尖点地,跃上房顶,俯瞰整个寺院,发现天王殿后的那片松林里,隐隐有红光闪烁,像是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红光中似乎有黑影在晃动,时而聚成巨蟒形状,时而散作无数飞鸟,诡异非常。“哼,好个慈云禅院,原来是个妖窟!”他拔下一把毫毛,吹口仙气,变出千百只萤火虫,朝红光处飞去。
天刚蒙蒙亮,晨雾如纱幔般笼罩着黑松林,松针上凝结的露珠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冽银光,仿佛星子坠入人间。林间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腥气,令人心头发紧。悟空站在林子边缘,火眼金睛瞪得溜圆,目光如炬穿透层层迷雾。远处山峦轮廓若隐若现,云雾缭绕如万千鬼魅翻涌,山风掠过松林,松涛阵阵,呜咽之声不绝于耳,似在诉说某种不祥的预言。他紧锁眉头,眉峰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心中暗忖:这陷空山无底洞端的邪门得紧!莫说师父被那妖邪掳去,单是这山间弥漫的阴煞之气,便足以令人胆寒。八戒与沙僧牵着白龙马立在身后,马蹄在潮湿泥地上不安地踏动,溅起泥水点点,蹄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二人皆知,师父被妖抓走,若再耽搁,恐有性命之忧,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悟空捏诀凝神,指尖流转着金光,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声如金石相击,铿锵有力,震得周遭草木簌簌作响。他粗声粗气暴喝:“山神土地!速速滚出来!”话音未落,地皮如沸水般翻涌,泥土裂开道道缝隙,两个矮子从土中冒出头来。白胡子老头佝偻着身子,须发皆白,双手颤巍巍拱着,声音发颤如风中残烛:“大圣召唤,小神怎敢不来!”一旁穿青布短打的土地,腰间系着草绳,满脸惶恐,额头沁出冷汗:“这陷空山无底洞啊,乃是千年白鼠精的道场,那妖物专吸人阳气,炼魂魄为傀儡。她抓唐僧并非为吃肉,而是图谋金蝉子转世之身,欲借其元阳破劫数飞升成仙!听闻那洞里机关重重,白骨成堆,进去的人十有**有去无回,端的凶险至极!”
山神接口道,浑浊的老眼透着惧色:“那洞深不可测,入口如饕餮巨口,进去的人从未生还。里头迷阵、毒气、幻境交织,更有傀儡日夜巡守,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仿佛地府恶鬼现世。大圣此去,务必小心呐!”悟空鼻中哼出冷气,金箍棒在手中发出龙吟之声,金光暴涨,映得周遭草木皆染金辉:“一只臭老鼠精也敢动我师父?今日非砸了她的妖洞不可!管她什么迷阵毒气,俺老孙定叫她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