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老远,摔得七荤八素。
常遇春那边压力大减,怒吼一声,长枪横扫,将面前两名匪徒连人带兵器砸飞,大步流星冲向刘聚:“刘聚狗贼!纳命来!”
刘聚见他如同怒目金刚般杀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常遇春岂能容他逃脱?大步赶上,长枪舞动,一道血光迸现,刘聚惨叫半声,便扑倒在地,眼见不活了。
首领一死,剩下的匪徒顿时斗志全无,发一声喊,四散逃入林中,顷刻间跑得干干净净。
常遇春把长枪往地上一插,空手走到陈慕之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常遇春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陈慕之连忙扶起他:“常壮士快快请起!在下陈慕之,乃濠州郭元帅麾下。”
“陈慕之?!”常遇春霍然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可是在濠州造神炮、破元兵、仁义佑民的陈副元帅?!”
“贱名不足挂齿!”陈慕之点头,算是默认了。
常遇春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之色,再次拜倒,声音激动得发颤:“常遇春飘零半生,只恨未遇明主!早闻元帅大名,心向往之!今日得见,实乃天幸!求元帅收留!常某愿效犬马之劳,牵马坠蹬,万死不辞!”
陈慕之心中大喜,能得到这等猛将,实乃意外之喜。
他转念一想,沉吟道:“常壮士如此英雄,慕之求之不得。只是我此行另有要务,并非返回濠州大营。壮士一身本事,正当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你可持往滁州前线,投奔朱元璋朱总管麾下。朱总管求贤若渴,知你勇武,必当重用。”
常遇春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常某虽粗莽,也知恩义!元帅救某性命,又不嫌弃某出身草莽,某此生就跟定元帅了!元帅去哪里,常遇春就去哪里!纵是刀山火海,也替元帅闯了!至于朱总管处,待元帅办完事,常某再按元帅的吩咐去效力便是!”
他态度坚决,眼神诚恳炽热。陈慕之看着他挺直如松的魁梧身躯,感受着那份质朴而执拗的忠义,心中感动,也不再坚持。
“好!既然如此,常兄,今后我们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陈慕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让柳姑娘替你包扎伤口。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一下,尽快离开。”
“谢恩公……不,谢主公!”常遇春大喜,又要下拜,被陈慕之牢牢托住。
有了常遇春这尊猛将加入,队伍气势更为之一壮。这汉子不仅勇力超群,而且对和州的山林道路颇为熟悉,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建议,让原来所定的路线缩短了不少。
在他的引领下,众人很快穿出山林,第二天傍晚,众人有惊无险地抵达长江北岸的和州码头附近。然而眼前景象,却让众人心中一沉。
码头上旗帜林立,戒备森严,身穿号褂的元兵持刀挎弓,来回巡逻。江面上空空荡荡,原本应有的樯橹如林、舟船往来的景象消失不见,只有寥寥几艘悬挂着元军旗帜的艨艟战船停靠在码头,一些民夫正在搬运物资上船。
码头入口处贴着告示,有识字的亲兵凑近看了,回来低声禀报:“副元帅,告示上说,因朝廷要围剿蕲黄徐寿辉的‘天完’贼军,长江水道戒严,所有民船、商船已被官府征用,集中于几个大码头统一管制,私船不得下水,违者以通匪论处,格杀勿论。”
“麻烦了,”&bp;方怀舟低声道,“所有船都被官府控制,咱们怎么过江去龙虎山?”
玄虚道长也微微蹙眉:“看来只能另想他法,或等待时机。”
常遇春瞪眼道:“怕他个鸟!元帅,您下令,遇春打头阵,保管杀他个人仰马翻,抢条船来!”
陈慕之观察着码头布防。元军人数不少,约有一两百,但似乎以民兵为主,警戒虽严,却隐隐有些散漫,估计觉得在和州地界,没人敢打军船的主意。
他脑中飞快盘算,硬闯肯定不行,目标太大;偷船?码头防守严密,难以悄无声息地弄走一条船;等待?不知要等到何时,夜长梦多。
看来只能是智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