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还敢放心跟他做生意?
那些暗地里眼红他产业的人,还不得趁机扑上来踩几脚?
而且,绑匪敢开口要十万,说明知道朴仁勇的底细,知道他油水厚。
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是单纯的图财害命?还是有人借机报复?
或者…是冲着他陈光阳来的?
一个个念头在陈光阳脑子里飞速闪过。
他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渗血的大腿,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油饼,馒头,”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朴老板,我肯定救!你们俩别嚎了,听着心烦!”
他这话一出,油饼和馒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声立刻止住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媳妇,”陈光阳转头看向沈知霜,“给我找条干净厚实的棉裤换上,伤口先这么包着。再给我弄点吃的,硬实点的,苞米面饼子就成,快!”
“光阳!你这腿…”沈知霜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疼得直掉眼泪。
“死不了!”陈光阳打断她,眼神坚定,“皮肉伤,养两天就好。现在救人要紧!朴老板要是真折了,咱家损失更大!快去!”
沈知霜知道自家男人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抹了把眼泪,不再多说,赶紧去翻箱倒柜找裤子,又招呼李铮去灶房热饼子。
陈光阳又看向油饼:“你说的小翠花家,在县里哪个旮旯?具体点!”
“在…在城北,老屠宰场后面那条胡同…第二家…门口有颗半死不活的老榆树!”油饼赶紧回答。
“屠宰场后面…”
陈光阳眯起眼睛,那地方他知道,鱼龙混杂,住的都是些底层苦哈哈或者不太正经的人家。
“馒头!”他又看向傻大个。
“啊?大好人?”馒头吸溜着鼻涕。
“等会儿跟我去县里!到了地方,你去东风县公安局,就说是我陈光阳让你去的!
告诉他们,朴仁勇朴老板被人绑架了,绑匪索要十万赎金,今晚十二点城西乱葬岗交易!
让他们立刻、马上派人,秘密地,给我把乱葬岗围了!
记住没?就说我陈光阳说的!”陈光阳一字一句,交代得清清楚楚。
“找…找公安?”馒头有点懵,朴老板不是不让报警吗?
“对!找公安!你就照我刚才的话说!一个字儿不能差!”
陈光阳语气加重,“油饼,你看着他点,别让他说岔了!”
“哎!哎!光阳兄弟你放心!俺…俺记住了!找李局长孙局长,说朴老板被绑了,要十万,今晚十二点乱葬岗,光阳兄弟让去围上!”
油饼用力点头,复述了一遍。
“嗯!”陈光阳这才稍微放心点。
馒头虽然傻,但听话,油饼关键时刻还算拎得清。
这事儿光靠自己拖着条伤腿去查,风险太大。
必须动用公安的力量,双管齐下!
李卫国和孙威刚升了市局,但东风县局的老班底还在,而且都认得他陈光阳,知道他的分量。
绑匪不让报警?去他妈的!
老子偏要报!不仅要报,还要让公安在交易地点布下天罗地网!
但这只是兜底的保险,关键还得看自己能不能在交易前把朴老板救出来,或者摸清绑匪的底细!
很快,沈知霜找来了干净厚实的棉裤,在李铮的帮助下,忍着疼给陈光阳换上。
伤口被厚棉裤一裹,稍微活动还不至于崩开,但那种摩擦的刺痛感依旧清晰。
热腾腾的苞米面饼子也端了上来,陈光阳狼吞虎咽地塞了两个,又灌了一大碗热水,感觉身上有了点热乎气儿。
“铮子,你身上有伤,在家好好待着,帮师娘照看点。”陈光阳吩咐李铮。
“师父!我跟你去!”李铮急了,他肩膀那点伤根本不叫事。
“听话!”陈光阳瞪了他一眼,“在家养着,看好家!这狼皮等我回来再剥!”他指了指院里那巨大的狼尸。
李铮看着师父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陈光阳撑着炕沿站起来,虽然腿还是疼得厉害,走路一瘸一拐,但那股子彪悍劲儿又回到了身上。
他走到墙边,掀开挂在墙上的旧年画,露出后面一个隐蔽的小洞,伸手进去摸索了几下。
等他转过身,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用油布包着的家伙……
正是那把别在腰后防身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俗称“王八盒子”!
他动作麻利地卸下弹夹检查了一下,八发子弹压得满满的,又“咔嚓”一声推弹上膛,然后别进了后腰棉袄里面用布条做的简易枪套里。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棉袄传来,让他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