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不,是非常有意思。”钱老教授在心中暗暗想道,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如同老猫发现了新玩具,或者老饕发现了绝世美味般的,充满了好奇、探究、以及……一丝丝“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是只是个会耍嘴皮子的绣花枕头”的审视与……期待!
“哦?”钱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激光,精准地锁定在了那个在万众瞩目之下,依旧从容淡定,气定神闲,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微笑的年轻身影上,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古井无波,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课堂提问,“这位同学,既然你对老头子我这个……嗯,‘小小的’问题,有一些‘不太成熟’,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想法,那不妨……就当着这么多老师和同学的面,大大方方地,说来听听。也让大家……都跟着你一起,‘学习学习’,‘进步进步’嘛。”
他特意在“小小的”、“不太成熟”、“异想天开”、“学习学习”、“进步进步”这几个充满了“弦外之音”和“言外之意”的字眼上,微微加重了一丝语气。其中的意味,是敲打?是鼓励?是试探?还是……兼而有之?恐怕只有钱老教授自己心里清楚了。
台下的新生们闻言,更是吓得一个个都缩了缩脖子,恨不得当场化身土拨鼠,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再用混凝土浇筑三层,外加一道反物质力场防护罩,以免被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恐怖余波给波及到。
他们仿佛已经预见到,秦风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接下来可能会被这位在理论物理学界浸淫了半个多世纪,见过的天才比他们吃过的米还多,骂过的“蠢材”(在他眼中,可能除了他自己和爱因斯坦、费曼等少数几位大神之外,其他人都是蠢材)比他们拉的屎还多的学术泰斗,给批得“体无完肤”、“狗血淋头”、“怀疑人生”、“怀疑宇宙”、“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或者被驴踢了才会选择物理这个天坑专业”的……悲惨下场。
毕竟,这可是钱学海啊!华夏理论物理学的“活化石”!是那种跺一跺脚,整个国际物理学界都要抖三抖的“扫地僧”级别的存在!连很多已经成名多年的物理学教授,在他面前都得恭恭敬敬,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哪个公式推错了,哪个概念理解偏了,就被他老人家当场拎出来“公开处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区区大一新生,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他这位“物理学界最终解释权拥有者”面前,“班门弄斧”,大放厥词,讨论什么“量子引力”、“万有理论”、“弦理论”、“圈量子引力”这种连爱因斯坦晚年都没搞明白的“神仙打架”级别的问题?!
这不是……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屎)吗?!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秦风却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那如同实质般的压力,以及钱老教授那看似平静淡然实则暗藏着无尽锋芒与智慧深渊的目光。
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丝丝“不好意思,各位,我又要开始我那平平无奇的装逼表演了,请大家务必保持冷静,不要因为过度震惊而导致心跳过速或者脑血管爆裂,否则医药费自理”的自信与……优雅?
他先是对着讲台上的钱老教授,不卑不亢地,微微鞠了一躬,以示对这位学术前辈的尊敬与景仰,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如同山涧中潺潺流淌的清泉,又如同深谷中悠扬回荡的钟鸣,在这死寂得令人窒息的阶梯大教室中,缓缓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流淌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也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钱教授,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
“小子秦风,才疏学浅,不自量力,斗胆在您这位理论物理学界的泰山北斗面前,以及在座这么多优秀的同窗面前,班门弄斧,妄谈宇宙奥秘,实在是诚惶诚恐,汗颜无地。”
“关于您刚才提出的那个,堪称‘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发人深省,引人入胜’的,关于‘量子引力与万有理论’的‘灵魂拷问’,学生在过去的十分钟里,也进行了一些……嗯,非常粗浅,非常肤浅,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贻笑大方的思考。”
“如果学生接下来的回答,有任何的谬误、偏颇、或者……纯属胡说八道之处,还恳请钱教授您,以及在座的各位老师和同学们,能够不吝赐教,多多包涵,权当是……听一个初出茅庐的物理学‘小萌新’,在这里……讲了个不成敬意的冷笑话吧。”
秦风的这番开场白,说得那叫一个谦逊得体,滴水不漏,不卑不亢,游刃有余。既表达了对前辈泰斗的无限敬仰,又暗示了自己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