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完美的面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相似的完美身形，无疑都证明了这一点。
最核心的消融权柄已经被魅皇完全抽离，失去这股核心力量支撑的踏红者自然也就变回了原本样貌。
她从天空坠落，带着最后一丝宏大的威势砸向天之台。
姜林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根妄触如闪电般探出，如灵巧的手指轻轻一卷，便将散发着恐怖污染的融雪稳稳接住，送至姜林面前。
魅皇很有眼力地伸出手，一层薄薄的乳白光晕包裹融雪，隔绝了那足以瞬间污染8阶的恐怖侵蚀。
是的，污染！
虽然融雪已经变回原本的模样，权柄也被抽离，但身上的异变污染却并未消失。
她现在仍然是旧神级别的污染源。
“旧神……不堪一击。”
姜林淡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回荡在每一个雪族女子的心里。
整个天之台鸦雀无声，目睹神迹的震撼让素雪和所有雪族女子失去了语言能力。
姜林仔细端详着被妄触包裹的女人，仿佛在研究一件稀奇的标本。
他的目光透过垢眼，穿透了肉体、灵体，直抵融雪的灵性本源，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原来如此……”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凝重。
抬起头，目光扫过下方依旧处于震撼中的雪族，他的声音传荡在天之台，犹如老师在教学：
“生灵异变、疯狂的根源，并非源于污染或诅咒。”
“根本原因，在于你们的‘灵性本源’。”
“灵性本源，是生灵存在的核心，是感知世界、理解规则、承载力量的基石。它具有一种原始的、混沌的‘趋同’特性。”
“当你们接触高位存在——无论是高阶者、旧神、伪神，或是旧日支配，以及蕴含祂们力量的造物，甚至是过于深入去理解、认知祂们的存在本身。”
“你们的灵性本源就会如聚合般被吸引，不受控制向着高位存在的形态靠拢。”
“这种靠拢，就是异变！”
“认知越深，接触越频繁，这种靠拢就越剧烈及不可逆，最终，要么彻底异变成该存在的眷属或扭曲造物，失去自我，要么无法承受导致灵性崩溃，陷入疯狂。”
姜林的声音响彻在每个秘会成员，以及附属势力成员的脑海，让众人对世界的本质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继续讲解：
“污染，只是外在的诱因，真正让生灵异变的，是自身的灵性在感知到‘高位格’后，不受控制的模仿和趋同！”
“低阶者灵性脆弱，更容易被吸引和扭曲，所以最先异变，高阶者灵性更强，抵抗力更强，但如果持续接触或认知，结局也是同样。”
“这，就是生灵面对高位时，无法逃避的隐秘吸引！”
……
困扰了迷雾世界生灵数千年的异变根源问题，就这样被姜林以浅显易懂的方式，传达给诡雾秘会所有人。
看似是无用的知识，可正是这样对未知的无数次探究，才能让生灵越发接近“真理”。
也是借助垢眼和魅皇的权能，姜林才明白了一个事实。
异变——不可逆。
所以他并不能让融雪恢复理智，唯一能做的只是让外形变回之前的样子。
因为这种源自灵性本源的异变，从根本上说，生灵还是自己，只是本源有变化。
剔除异变，现在的魅皇可以做到，但那和直接杀死融雪这个个体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灵性本源异变才是这个世界最无形的大恐怖，异变之后，你还是你，但又与之前完全不同。
而为什么异变后大多是混乱、疯狂，姜林猜测与隐秘吸引的源头有关。
灵性本源是“趋同”的。
这意味着，在某个姜林也无法认知的高位，有一个混乱、扭曲的恐怖存在影响着所有生灵。
包括旧神、伪神，甚至旧日支配！
……
越是深想，姜林越感到毛骨悚然。
他仿佛看到一条路，一条所有生灵都在其上摸黑行走，无尽蜿蜒的道路。
而在道路的尽头，却是一张深渊巨口，吞没一切。
姜林突然狠狠甩了甩头，将这些思绪完全抛飞。
“管你这那的！”
他觉得去想这种事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隐秘吸引的一种，索性不去想。
只管往前，是深渊也给它塞坨大的！
他重新看向面前被妄触包裹，如同睡着的融雪。
“该怎么处理呢？”
这个引领了湮灭纪众多9阶向旧日支配发起冲锋的女人，不得不说是个人物。
虽然很好奇9阶的灵能物是什么样，但杀了爆材料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