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章长老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像翅膀上的诗句般舒展开,翅膀上的文字也随之变换,组成了新的句子:“因为共生本就是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未完成旅程啊。” 他抬手轻轻拂过一朵刚绽开的花苞,语气里满是感慨:“就像一首诗,若是写得满满当当,连标点符号都不留空隙,反而没了韵味,读者一眼就能看到结局,也就没了继续读下去的兴趣;留些空白,才能让读者生出无限遐想,让故事有继续发展的可能,让每个人都能在空白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他顿了顿,翅膀上的诗句又变了,这次是 “留白即希望”,“我们诗者族坚信,留白才是最美的共生,因为它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就在这时,归心星图突然 “滋啦” 一声刺耳的轻响,像是电流突然短路。原本稳定的银色光芒开始不规则地闪烁,银色的记忆纽带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拉扯着,变得扭曲起来,有的地方甚至细得像根随时会断掉的线。少年心里一紧,猛地抬头看向星图,只见星图边缘的光点开始疯狂跳动,有的光点亮得刺眼,有的却迅速暗淡下去,像是快要熄灭的烛火。
“怎么回事?” 周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又按在了腰间的能量武器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难道是第八宇宙出了问题?还是那些反派意识又搞了鬼?” 他说着,眼神扫过周围的人,语气里的警惕又回来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别放松戒备!”
半章长老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他原本舒展的翅膀突然绷紧,上面的诗句变得杂乱无章,有的字甚至倒了过来,像是被强行打乱:“不是反派意识,是完美主义者!” 他的声音比之前急促了些,翅膀扇动的速度也快了,“他们觉得第八宇宙的演化太‘混乱’,想给它规划一个‘完美的未来’,正在强行往这里输入‘完美模板’,干扰了文明的自然演化,才导致归心星图的能量紊乱!”
话音刚落,远处的淡紫色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道僵硬的几何光带,那些光带是冰冷的银白色,边缘锋利得像刀,朝着第八宇宙快速移动。光带所到之处,原本柔和的淡紫色天空都变得沉闷起来,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连空气里的墨水清香都淡了,原本流动的诗句也停止了变换,像是被冻住般悬在空中,连 “沙沙” 的声响都消失了。
“规划联盟来了!” 半章长老急促地喊道,翅膀上的诗句因为他的紧张而微微颤抖,“他们一直觉得,只有按照完美的规划发展,文明才能避免危机,才能永远稳定。可他们不知道,没有遗憾、没有意外、没有错误的文明,根本无法成长,就像一朵永远开在温室里的花,一旦遇到风雨,就会立刻凋零!”
少年握紧手中的共生玉佩,指腹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们不能让他们破坏第八宇宙的自然演化!半章长老,诗者族有办法对抗这些完美能量吗?我们能做些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半章长老。
半章长老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原本杂乱的翅膀突然稳定下来,上面的诗句开始重新排列,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梳理过,最终形成了一首完整却留有大片空白的诗:“我们可以用未完成的诗对抗完美规划!”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却多了几分力量,“每句诗的留白处,都能吸收那些僵硬的完美能量,把它们转化为新的诗句,转化为文明成长的养分!” 他说完,率先朝着那些几何光带飞去,翅膀猛地一挥,诗句便像一把把锋利又温柔的剑,朝着光带射过去。
“滋啦 ——” 诗句与光带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金属在烈火中被灼烧。几何光带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淡银色的完美能量顺着诗句的留白处涌入,像是被海绵吸收的水,很快就转化为新的淡金色诗句,添在了空白的地方。少年见状,立刻转头对众人喊道:“大家跟我一起,把自己的未完成故事释放出来,帮助诗者族!这些未完成的事,不是遗憾,是我们能给第八宇宙最好的礼物!”
他率先闭上眼,集中精神回忆起那封未写完的家书,指尖泛起淡蓝色的光,家书的片段化作一道光流,像条小鱼般钻进诗者族的诗句中。光流融入的瞬间,原本有些黯淡的诗句突然亮了几分,空白处又多了一句 “待我找到你,共看星图满”。周恒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看着那些不断被侵蚀的几何光带,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抬手释放出自己未完成的能量方案 —— 那是他花了三年时间研究的成果,因为太过追求完美,一直没敢拿出来。光流从他掌心飞出,他低声说:“虽然我还是觉得稳妥最重要,但破坏文明的自然演化,确实不对。或许…… 不完美的方案,反而更有用。”
主流文明和遗失文明的人也纷纷行动起来。风芽抱着父亲风吟的机械翅膀,翅膀上还沾着上次战斗时留下的划痕,她把脸贴在冰冷的金属上,轻声说:“爸爸,你没对我说完的话,没教我的事,我替你传递给新的文明,让他们知道,不完美的爱也是爱。” 她抬手轻轻抚摸翅膀上的按钮,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