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面前的女子新婚燕尔,琴瑟和鸣。
彼时意气风发的年轻王爷斜倚在榻上看闲书,一身常服、眉目如画的棠溪晴钰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吹凉了,才递到他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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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夜贪凉染了风寒,是棠溪晴钰衣不解带地守了他半夜,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毫不作伪的担忧与心疼。
他嫌药苦,皱着眉不肯喝,她便柔声细语地哄着,眼底是纵容又无奈的笑意……
那时她的手指是温软的,气息是清甜的,满心满眼都是他。
这记忆来得如此突兀而清晰,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猝不及防地捅进他此刻被怨恨填满的心口,然后狠狠搅动。
一股巨大的、迟来的悔意混杂着尖锐的痛楚,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被一股浓重的酸涩堵住,无法出声。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臀股伤处却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疼得他瞬间出了身冷汗。
看着几步外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冰冷死寂的发妻,淮安王那句冲口欲出的“滚出去”,终究在涌上喉头的腥甜与痛到麻木的悔恨里,碎成了齑粉。
棠溪晴钰依旧沉默地站着,仿佛没有看到他瞬间变化的脸色和眼中那复杂难辨的痛楚。
她的目光扫过他榻边沾染污渍的药碗碎片,扫过他狼狈不堪的身形,最后落回他那张写满痛苦与癫狂的脸上,静如止水。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爷既醒了,便安心养着吧。”
“今日之事,公主们都看在眼里。陛下那边……妾身自会想法子周全。只是,皇家体面经不起再丢一次了。望王爷……自珍自重。”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礼:“妾身告退。”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裙裾无声地扫过冰冷的地砖,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淮安王。
祁恒渊怔怔地望着那空无一人的屏风口,心底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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