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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不起这个人(1/2)

    棠溪晴钰听得下人来报,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府上发生的事儿,她皱着眉,心中暗骂淮安王“发疯”,还是拉着祁景昭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停在王府正门。

    刚踏入府门,安顺、安意、安宁三位公主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安顺小脸紧绷,犹带怒容;安意神色端凝,隐含忧虑;安宁则怯怯地躲在姐姐身后,小脸煞白。

    “王妃,”安意率先迎上前,声音带着关怀:“此事本不应该由我们几个插手,只是这次,是真真过了。”

    若是传出去,淮安王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炎国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搁?

    身为亲王,淮安王实在是不该这般鲁莽浅薄。

    祁景棠溪晴钰深吸一口气,面上竭力维持着作为王妃应有的端雅从容,只是微微抿紧的唇角泄露了紧绷的心弦。

    她依次向三位公主行礼,缓声道:“臣妇见过三位公主殿下。府中纷乱,惊扰凤驾,实在是臣妇失职。不知……发生了何事?”

    安意声音清冷而克制,字字清晰地将方才所见条理分明地叙述了一遍。

    末了,她看着棠溪晴钰已然失去血色的脸,声音终是软了两分:“王妃,王爷此举太过骇人听闻,有损天家体面,更违人伦纲常。若非我们恰巧撞见,王府今日便要酿出大祸,沦为满京城的笑柄了。”

    棠溪晴钰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她想到王爷会愤怒颓唐,会迁怒他人,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疯魔至此。

    发卖内眷庶子?这已不是荒唐,是彻彻底底的疯狂与自毁。

    她搭在祁景昭臂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儿子臂上的衣料里,指尖冰凉。

    巨大的难堪、愤怒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他怎敢如此!他这是要将整个淮安王府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将她和昭儿的脸面彻底踩在泥里碾碎啊!

    然而面对几位公主,她只能将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硬生生压下去。

    她肩背挺得笔直,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竟奇异地维持着平稳,只是微微有些沙哑:

    “臣妇……叩谢三位殿下及时阻止,保全了王府仅存的体面。”

    她深深拜下,姿态无可挑剔,肩背却透着一股疲惫与悲凉:“家门不幸,出此逆事,竟污了公主们的眼,臣妇……羞愧万分,无地自容。”

    她直起身,目光扫过三位公主,带着一种近乎哀切的恳请:

    “今日之事,惊扰过甚,府上还需臣妇善后……实在不便再留公主们在此。待此间事了,臣妇定当亲往宫中向陛下、向皇后娘娘、向公主们请罪。恳请殿下们……先行回宫。”

    安顺还想说什么,被安意轻轻拽住了衣袖。

    安意看着棠溪晴钰强撑的平静下那摇摇欲坠的脆弱,理解地点点头:“王妃请务必珍重。此事……还请慎重处置。我们这便告辞了。”

    说完,她拉着犹有不甘的安顺和惊魂未定的安宁,带着宫女转身离去。

    送走公主们的仪仗,王府门前瞬间显得空阔而萧索。

    棠溪晴钰挺直的脊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微微晃了一下。祁景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低唤道:“母亲……”

    棠溪晴钰闭上眼,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漠。

    她轻轻推开儿子的手,声音低沉而疲惫,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昭儿,你也先回去歇息,伤处要紧。让管事……把那些人都各自送回房,好生看管,不准任何人再轻举妄动。”

    “母亲,您……”祁景昭看着母亲走向东院的方向,眼底满是担忧。

    “我去看看你父王。”棠溪晴钰头也未回,一步一步,踏向东院那片被浓重药味和血腥气笼罩的地方。

    推开东院寝殿沉重的门扉,一股混合着血腥、药味和绝望颓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棠溪晴钰走了进去,步履无声,停在屏风之后。

    内室光线昏暗。

    淮安王依旧狼狈地趴在榻上,听见动静,猛地扭过头。

    他脸上残留着未散的戾气和癫狂,但在看清来人那身熟悉的、素净却端雅的常服时,浑浊的眼珠骤然一缩,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你……你还知道回来?”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干涩难听,带着惯性的怨怼和质问。

    棠溪晴钰没有回答,也没有走近。

    她站在几步之外,隔着屏风投下的阴影,静静地看着他。

    平静的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甚至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种洞穿一切的淡漠。

    这样的目光,却比任何斥骂都更让淮安王心头发冷发慌。

    他刚想再开口呵斥,视线却不经意掠过她发髻上那支再简单不过的玉簪……

    电光石火间,一个尘封多年、早已褪色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

    那是新婚不久的一个春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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