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推官的眼睛登时放光,他一拍大腿:“李姑娘着实厉害啊!”
阿水正听得一头雾水,被魏推官这一声‘啪’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她说啥了就厉害?”
魏推官激动的直搓手:“你这一下查明了两起命案!”
李昭却仍紧皱双眉,想了想说:“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何这般做?这样岂不是帮了真凶?当年这样做了,便成了悬案,如今在自家用上……”
“因她知道,她也是禁不住查的,她说苏娘是她从江南带来的,这一点便有的查,她虽想要真凶伏法,却也怕自己先被牵连出来,所以,最好是像三年前一样,成了悬案。”
李昭想了一下说:“三年前的命案死的是金秀坊的绣娘,三年后是锦绣阁的,当年命案发生后,本该属于金秀坊的订单跑去了锦绣阁,周老三记恨,赶上锦绣阁接了大单,他想杀了苏娘以牙还牙,偏昨日赶上我们进城,他正好去客栈送货……周老三与客栈掌柜的肯定熟络,我们卸车的时候,可能哪里遮掩不妥,被掌柜的看到了什么,不瞒大人,这一趟我们走的确实是软镖,都是金银首饰摆件这样值钱的东西,他们或许私下里……”
“起了贪念。”魏推官接口道:“这个只需查一下掌柜的近期账目便可知,既然贪财必定是损财在先,其他客商也随身带了银钱,因何选中你们,审过便可知。”
李昭点头,而后又在脑中捋了捋整个案情,想到什么忙又说道:“还有一点,锦绣阁的老板娘在见到我们跟在大人身后,未曾询问我们是何人?是不是说明昨日我们进城的时候,也一样被她看到了?但是,周老三即便认识我们,可看到我们时眼中尚且有惊讶,可锦绣阁的老板娘可淡定的很。”
阿水这时插了一句:“她那时候紧张的很,即便惊讶也是惊讶大人去而复返,哪有工夫搭理咱们这些人是谁?为何跟来?”
“你都看出她紧张了?”李昭好奇的问。
阿水忙说:“你不是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的店铺有命案,她笑呵呵的朝大人行礼,你当时还说她没有伤悲,她还解释,要我说就是紧张的过头了,想着尽量表现的不紧张,也表现的过头了,便有了笑呵呵行礼这一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魏推官笑了笑说:“跟着姑娘的人,确实也不一般。”
阿水赶紧摆手,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没有,我笨的很,只是从小练武,耳朵甚为好使,今日去锦绣阁,咱们进到堂中,我便听到那间屋子里有动静,当时你们都在四处观望,店里的人也都缩在一旁不敢上前,等老板娘出现在屋门口行礼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可要我看,那屋子必定有看向堂中的小窗户,她先看清楚了,稳住心神才出来的。”
李昭问:“你可查看过那屋子是否真有个可……”
“哎呀,忙忙乎乎的,我哪记得。”
“无妨无妨,”魏推官摆手:“只是今日要审的人多,怕是难有结论,你们可在关城门之前出城,待我审明之后……书信写与你知?”
李昭想了想说:“不差这一日,出城后快马加鞭能追上,这对我们是常事。”
魏推官还想再劝,李昭又说:“我这人吧,对别的事没什么兴趣,偏就执着于此类事情,不知道真相骑马都没劲儿,大人无需理会我。”
魏推官便也不好再劝。
……
这一日的绣溪府着实热闹,不仅刚刚发生命案的锦绣阁上下十几人都被带去了府衙,连三年前发生过命案的金秀坊也被查封了,且城里最大的客栈伙计和掌柜的被带走几人,百姓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件事。
府衙里的知府与幕僚也在谈这件事,不同的是,他们谈的是在哪一个环节出面比较合适。
若只是昨日的命案,知府觉着他无需理会,由得新来的推官忙乎便是了,可加上三年前的悬案,这功劳可不是一点点。
幕僚觉着若非知府嫌弃带回来的人太多,动用太多衙役,找推官来问话,这位魏推官怕是不会说明这次不仅能将刚发生的命案查明,还信誓旦旦的说三年前的案子也能一并查明。
知府顿时便兴奋了,再不阻挠推官用什么,使唤多少人,占了多少地方。
可幕僚觉着推官不过是为了搪塞知府才那般说的,三年前的命案也能一并查明?鬼信!不对,知府也愿意相信。
只不过不管信不信,都该找机会介入一下子了,万一是真的,这功劳可不小啊。
……
府衙这边甚是忙碌,客栈那头的李昭却很头疼。
徐亮告诉她刚才在路上,有人撞了一下裴空,而后裴空的表情便很是怪异。
当时李昭没说什么,等大家坐在一起用晚饭的时候,裴空仍旧一副做了贼的表情,时而还会出现神情恍惚。
李昭心里暗叹,裴老将军的孙子,竟是喜怒哀乐直接摆在脸上,谁都瞒不